滑雪场有个暗室,是试衣间改成的拉伸房,估计是经常有会员练完抽筋,所以特意设置的这间屋子。
房间不大,十几平,中间放着一张窄床。边迹坐在上面,揉着自己的小腿,吭哧吭哧出大气。
“放松。”
严岸阔半蹲着,将边迹的小腿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按摩着坚硬的肌肉,“这样重吗?”
“还好。”
边迹话音刚落,就觉得抽筋的地方被人突然摁了下,声音一下子变了调,“啊,疼疼疼”
“那我轻点。”
严岸阔像个冷面判官,一边说,一边丝毫不见轻地在最痛处按压。
边迹知道这样是让肌肉放松最快的方式,但还是没忍住,差点从床板上弹坐起来。
“嘘,”
严岸阔开始为他转移注意力,轻声在他耳边唱起昨天的摇篮曲。
边迹像被巴甫洛夫支配的实验体,不可避免地想到,晚安,宝宝,等等诸如此类昨晚令人脸红的话。
可能是有效转移注意的缘故,后面的时间居然过得比想象中快,边迹没怎么感受疼痛,小腿就完全恢复正常了。
“好了。”
边迹试图抽回脚,“不疼了。”
然而严岸阔并没有就此收手的意思,反而捏着他的小腿,轻柔地,顺着皮肤向上。
律师的指腹因为长期伏案有一层薄薄的茧,划在肌肤上,有令人颤抖的触感。
边迹不禁打了个颤。
严岸阔仍旧一路往上,再回到脚踝附近,感叹道:“这么瘦。”
“……”
边迹无奈,“严岸阔,你是在正经帮人放松吗?”
虽然屋里昏暗,看不清人脸,但边迹也能听到严岸阔在笑:“怎么了?”
“你一直在脚踝那块打转。”
“它很好看。”
严岸阔考虑到在滑雪场,没把后半句话说得太明白这么好看的线条,放在这里属实浪费,适合拿来干些别的。
边迹不明所以地收回脚,开玩笑道:“你也不嫌脏。”
两个人从拉伸房里出来,天都快黑了,暮色四合,蓝调时刻笼罩着魔都。
严岸阔看看天气,估摸着快要下雨,牵着边迹的手上车,导航至最近的餐厅。
城市晚高峰,加上五月连绵的阴雨,路上堵得水泄不通,短短两公里的路硬是排队了半个小时。
严岸阔今天出奇地没有丝毫不耐烦,连提出换家店或者换条路的想法都没,安之若素地跟边迹聊着没营养的天。
“我明天要出差了。”
“我明天也要飞。你是去哪?”
“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