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罪犯的手法深谙于心,这就是冤罪体质的特点。虽然一亿日元也不少,但相比十亿日元,显然更能让人接受,这就是绑架犯的巧妙思维吗?但想到是救命的赎金,就算被绑的不是今日子小姐,换作任何人,也值得吧。
但话说回来,即便是一亿日元,我也没办法靠一己之力筹齐。结果还是得擅自动用今日子小姐的金库。
她可是一位视财如命的名侦探,说不定到时产生的经费还得我自己掏腰包,但没办法,情况紧急——不如再请隐馆帮忙吧,借钱可是需要有人担保。
不过,这些都是后面的事情了。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筹集赎金,弄清楚今日子小姐秘密资产的存放地点。话题又绕回来了。
作为忘却侦探狂热者的隐馆,或许知道今日子小姐金库的所在地。
“怎么可能,我怎么会知道这种事情,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知道今日子小姐有在鞋子里藏一万日元纸钞的习惯,至于她的财产藏在哪里,我是真不知道。”
知道她习惯在鞋子里藏一万日元纸钞的事情就足够了——虽然是一种犯罪行为,但一般发现这点后,都会想知道她全部财产藏在哪里吧。
束手无策了吗
……
看来,只能漫无目的地在公馆内找了。另外,我还想到一个不能报警的理由。如果现在报警,隐馆说不定会被逮捕,事务所就会痛失一位头号常客。
“但是,我可以从专家的角度给你一些提示。本来我打算去掟上公馆帮忙寻找,但说不定那里已经被绑架犯监视了,我只能远程给你提供建议。”
如果在家主外出的时候让你这种可疑人士闯入公馆,那可是保镖的失职——虽然很想这么说,但我还是咽了回去,因为我需要提示。
眼下可谓一筹莫展,我非常需要建议——迫切地需要。
隐馆评论员曾数次以委托人的身份造访过公馆,即便不能确定,至少也能大约猜出财产的隐藏地点吧……如果是这样,那在我被雇用,并入住这处公馆前,隐馆很可能从今日子小姐那里听说了什么——即便是今日子小姐,也难免失言吧,毕竟那人有时十分冒失。
到底在哪里呢?难不成是在禁止我进入的卧室里?
“不不,卧室绝对不能进去!会被杀的!”
隐馆慌忙打断了我,仿佛自己曾因此差点被杀一般。方才从容自信的状态陡然消失。
“那间卧室,那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特别是天花板,什么都没有。听我一句劝,绝对不要进去。”
怎么感觉他是在暗示我天花板上有什么,莫非卧室的天花板上藏有巨款?如果今日子小姐每晚都要看着这些钱入睡,
那她作为忘却侦探的形象恐怕要坍塌了。
虽然这确实符合她的作风。
“擅自闯入女性的卧室可不是绅士的作风哦,亲切先生。”
虽然我很想生气地反驳一句“用不着你提醒”
,但我还是决定虚心接受他的建议,毕竟他说的话也着实在理。
“绝对不能进入”
的地方藏着大量现金,那是推理小说里才有的情节,而且那么做也太胆大包天了……
那隐馆觉得哪里比较可疑呢?
“很遗憾,我也没有什么线索,今日子小姐怎么可能会把情报泄露给我这种人。”
不知为何,他的语气里透露着得意。随后,他继续说道,“但是,今日子小姐习惯提前为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做准备。她应该会留下一些线索,以免自己落入罪犯之手后,亲切先生不知如何应对。”
线索?也就是说……为避免发生意外事故或落入罪犯之手后,在调查期间失忆,事先在左臂的皮肤上直接留下的备忘录之类的东西?
“我叫掟上今日子,侦探,白发,戴眼镜,二十五岁。置手纸侦探事务所所长。记忆每天会重置。”
确实,为避免忘记财产的存放地点,忘却侦探按理会在某处留下备忘录。现在应该优先找到备忘录,而不是财产本身吗?
“不,这时候的线索应该很直接。亲切先生,你再仔细想想,今日子小姐一定委婉地告诉过你。她毕竟是守财奴,理应会准备一笔非常时
期用的应急资金。”
隐馆的语气十分笃定。称自己景仰的名侦探为守财奴,这人脑子坏掉了吧。我不由在这点上心生质疑。不过,且不论是否会被绑架,名侦探本就难免要与各种犯罪事件打交道,自我防范方面自然不能疏忽。
所以才有了这栋坚不可摧的公馆,并雇用了我作为警卫——如此说来,事先没有任何防备才更不自然。
这就是隐馆的话外之音吧。
怎么说呢,今日子小姐有时候也挺莽撞,在我看来,要绑走她并非难事,但眼下还是听从专家的意见比较好吧。
不管他为人如何,至少只有他肯认真地帮助身陷困境的我。我没有资格蔑视他。“谢谢你,等今日子小姐平安归来,我一定会向她转达隐馆先生的功劳。”
我边说边朝着电话机深深地鞠了个躬。
“没事啦,不用告诉她。”
面对我的致谢,隐馆给出了忘却侦探粉丝应有的标准回应。
“那先这样,我该回审讯室了,先挂了。没事啦,我早就习惯了,不用担心。”
看来我求助的对象是一位正在警署内接受调查的嫌疑人。不管有没有警卫,不管我是否允许他进入公馆,他都没办法前来协助搜寻了。
希望今日子小姐不在期间,忠实可靠的冤罪体质专家身边,能有一位优秀的侦探向他施以援手……先前对他一直有所耳闻,如今终于直接地对上了话,但会面恐怕还要另寻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