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墨镜,踩上高跟鞋,“走吧,去看看那两只大闹天宫的老猴子。”
……
南氏集团。
南宁柏和南宁竹面色阴沉地坐在会议室的上首,一个翘着二郎腿坐着,手里还转着核桃,另一个则是气得团团转,桌子拍着震天响。
“反了,反了!你们真是要反了!连知会都不知会我一声,就自作主张把我辛辛苦苦拍下来的地皮改造成了马场,你们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董事长放在眼里?啊?”
南宁柏是昨天晚上连夜回到南城的,到玫瑰园的时候已经是凌晨时分了。
他这一趟云南之旅,除了买回来一堆没有用的石头,一点好东西都没捡到,积蓄也散的差不多了,回程的路上还和南宁竹大吵了一架,牵扯出了一些陈年旧事,心情郁结得很。
南雅见父亲回来,就扑进他怀里哭得昏天黑地,痛骂南颂的种种不是,控诉她是怎么欺负的自己。
南宁柏却兴致缺缺,敷衍地安慰了女儿几句,到了还说了句,“你大姐管教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能有南颂半点的聪明,我这个当父亲的也不用操这么多心。”
南雅这就不爱听了,撇了撇嘴,见父亲一副恹恹的模样,心里大为失落。
她本来还指望着父亲回来后替她主持公道,好好帮她教训教训南颂那个臭丫头,没想到他非但无视自己的委屈,反倒帮着南颂说话,一时间气愤不已。
南雅自己不痛快,也不想让父亲痛快,索性把马场的事情告诉了南宁柏。
南宁柏对女儿的小委屈不以为然,可一听到南雅说他拍下来的那块北郊地皮,被南颂改造成了马场,又惊又怒,差点犯了心脏病,当即质问秘书是怎么一回事!
他聘用的女秘书,顶着名牌大学的学历,实际上就是一个绣花枕头,被他劈头盖脸的一质问,先委屈起来,“南董,您干嘛这么凶啊,不就是一块地皮嘛,高尔夫球场和马场有什么不同,能挣钱就好了呀。”
南宁柏听了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你个蠢货,把脑子摁进马桶里好好清醒清醒吧,明天不用来了!”
他叫了南宁竹,两个人匆匆赶到公司,太早了,职员们都没上班,这二人一个堂堂董事长,一个堂堂副董事长,屈尊降贵,亲自给董事会成员和高层们打电话,把他们都喊来了公司。
董事会成员和高层领导们没睡好,听着南宁柏和南宁竹两个人慷慨激昂的怒骂,一个个坐在会议室里目光呆滞,哈欠连天。
“你们他娘的打什么哈欠,给老子说话!”
南宁柏骂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他一句,骂累了,停下来喘口气,喝口水。
黄董事道:“董事长,要我说,您这火不应该跟我们发啊。高尔夫球场改造成马场的事,是您的侄女,南总拍板定下的,我们以为你们叔侄已经商量好了呢。”
“商量?商量个屁!”
南宁柏啐了口茶沫子,提出来就怒不可遏,“南颂那死丫头,问都没有问过老子,不然老子能让她这么干?胡闹嘛这不是!”
南宁竹坐在一旁,不耐烦地开了口,“行了二哥,你也别骂了。不管怎么说,咱们才是南氏的当家人,那块地皮当初也是咱俩拍下的,具体要干嘛使南颂说了不算,我们说了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南宁柏一拍桌子,指着市场总监道:“马场这事是你们去操作的吧,赶紧的,给老子停了,按原计划进行,老子要建的是高尔夫球场。老子又不会骑马,弄什么马场!”
市场部总监道:“不行啊董事长,马场已经立项了,合同签了,项目也已经开展实施了,现在要是停了,损失太大,光违约金咱们也赔不起啊。”
“是啊,而且北郊那块地皮,不论是从地理位置还是湿度来看,都更适合建马场,而不是高尔夫球场……”
“闭嘴!”
南宁柏粗暴地打断他们的话,“老子不管,事情是你们搞出来的,什么损失、赔偿,你们去给老子想办法!我就要建高尔夫球场,要是建不成,你们通通给老子滚蛋!”
“他们都滚了,谁为南氏集团来挣钱?”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南颂气势如虹地走进会议室,锐利的眸子往南宁柏和南宁竹脸上扫去,“靠你们这两个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董事长吗?”
谁有本事谁说了算
会议室里的众人见南颂来了,纷纷离座站起身来跟她打招呼,“南总。”
这一举动又将南宁柏气得要吐血,他堂堂董事长大驾光临,都没见这些人这么恭敬客气,到底谁才是老大?!
南颂淡淡颔首,又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
她没有朝南宁柏走过去,而是来到了下首,顾衡挪了把椅子过来请她坐下,而南颂在坐下去的一瞬间,满室的董事和高层,都不约而同地将身体偏了偏,转向了南颂。
都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谁也不傻,谁是草包,谁是南氏集团真正的主人,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看破不说破罢了。
“大侄女,你终于来了。”
南宁柏俯身摁在会议桌上,阴恻恻地瞪着坐在他正对面的南颂,语气不善地质问道:“马场的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
“你不是都已经知道了吗,还跟你解释什么?”
南颂懒懒抬眼,把一份资料从这头推到了那头,“这份文件上,罗列了二十多条北郊地皮适合建马场而不是高尔夫球场的理由。当初拍下这块地皮,你们几乎掏空了整个南氏,如果这笔钱赚不回来,南氏只有破产这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