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鹿鸣,她心底便疼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希望鹿鸣答应多一些,还是期待他会拒绝?
他会答应的吧……
“囡囡啊,阿鸣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些日子你且等等,别再见姬家公子了,等阿鸣身上的伤好全了,再对他说,好吗?”
舒染染打断了善鸢的思绪,如此柔声问着。
“阿鸢听义母的。”
这正合善鸢的心意。
她无法轻易对舒染染开口,难道对鹿鸣就能?善鸢忍不住要想,这样的事情,能拖一天,便是一天。
舒染染得到满意的答覆,握住了善鸢的手,亲亲的拍着,“如此甚好。”
“你三哥哥的伤呢?可还好?”
话锋自然的转移,善鸢放松了许多。
“兄长精神不错,我离开之前,兄长已经把药饮下、睡下了。”
鹿鸣的伤,实在算不上好,善鸢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些避重就轻了,舒染染是心里门清,她本就知道鹿名伤得严重,寻常人等根本劝不住鹿鸣,这才特别让善鸢了这一趟,没想到倒是歪打正着了。
贵妃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盘算,不禁庆幸自己提早决定推儿子一把,如今就只盼鹿鸣自己能开窍了,“囡囡可把义母交代给你的匣子交给你三哥哥了?”
“义母交代下来的事,自然是使命必达了。”
善鸢不疑有她,几乎是拍着胸脯保证了。
舒染染温柔的笑着,眼底闪过一抹精光,“那便好、那便好……”
她该下定决心了,鹿鸣也是,如若再瞻前顾后,届时当真是徒留遗憾。
一步错,步步错,就如同她当年一般。女子嫁错人,就是一辈子的事。
她不想要冒险,也不想要善鸢走她的老路。说她自私也好,这天下的男子,她只相信鹿鸣,鹿鸣一路看着她是怎么苦过来的,不会去做伤害妻子心里的混帐事,而且由她来当婆母,定然把善鸢如珠如宝的捧着,不令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走动
鹿鸣半坐卧在床榻上,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感攫住了他的心神,他的目光落在放在床边的精巧匣子上头,在善鸢离开以后,他已经把匣子打开来瞅过了。
令他心烦的原因,便是那个小小的匣子。
匣子里面放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绣了牡丹花的元帕。
鹿鸣知道那张元帕是做什么的。那张元帕,是成婚的时候证明新娘子的纯洁用的,鹿鸣完全明白贵妃的意思,这是在逼他下决断了。
他想娶善鸢的,每天都想,可是以往他不够强大,只能用疏离善鸢来保护她,就如同他疏离母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