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半夜醒来的时候,听到了风声在家中呼啸。
他翻身下了床,趿拉着拖鞋,走到客厅去。客厅的窗户没关紧,风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江酌用力把窗户关上,也就短短几步路的功夫,他手脚的温度就开始流失,江酌搓着掌心,急急忙忙往卧室跑。
他还没有经历过都星的冬季,也不知道和地球比起来怎么样,会不会更加寒冷
刚一回到卧室,推门而入,江酌正摸索着往床边走,突然就听到“咚”
的一声,一道黑影在他面前快闪过。
江酌尚未反应过来,连惊呼都没有出口,双肩就被狠狠钳住,整个人都被掀到了床上,甚至还小幅度地弹了一下。
“嘶”
借着窗帘缝隙中流泄而来的月光,江酌仰着脸,看到了双臂撑在自己耳旁的沈暮。
沈暮眼底泛着细碎的水光,薄唇紧抿,脖颈上青筋一抽一抽地跳动,全身肌肉紧绷,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情绪。
“沈暮”
江酌有些诧异,抬手在沈暮的侧脸上摸了摸,“做噩梦了吗”
沈暮偏头,躲开他的手,又身体下压,逼近江酌,他声音颤着,一开口便是浓重的哭腔“我也以为是做噩梦了,但其实不是”
沈暮说着,深吸一口气,一颗泪毫无地落下来,砸在江酌脸上“你去哪儿了啊”
“我”
江酌正欲开口,沈暮突然垂,脑袋抵在他肩上,嗓音里是濒临爆的愤怒,他牙齿咬德咯咯作响“你不是说会一直陪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你”
沈暮的愤怒是短暂的,说到最后,他语气软了下去,泣不成声,呜咽了起来。
沈暮的眼泪一滴一滴落在江酌胸口,他仿佛被灼伤了一般,浑身一颤。
江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就是离开去关个窗户的功夫,沈暮会醒。
更没有想到醒来之后见不到自己,沈暮会如此崩溃。
看到沈暮伤心的模样,江酌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揪住了一样绞痛,他忙不迭搂住沈暮的后背,连声哄着“我错了,宝贝,我真的错了我刚刚就是去关窗户了,也就不到一分钟的事,我怕打扰你休息,就没叫你我保证,保证以后不管去哪儿都会告诉你”
沈暮用力地吸了一下鼻子,哭得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无法形容现江酌不在身边那一刻的心慌,那是一种灭顶的情绪,吞噬了沈暮所有的思考能力。
他没有理智思考江酌会去哪里,去做什么了,沈暮只有一个念头他又被抛下了。
又要一个人了。
沈暮抱着江酌,把他整个人禁锢在自己怀里,沈暮像是一只孤单的猛兽,蜷缩起身体“江酌我真的害怕,我好怕你又不见了,我真的会疯掉的求求你,一秒也不要离开我”
“你不要我,就没有人要我了也不会再有人对我好了”
“江酌,不要走”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泪水泡,沈暮絮絮叨叨,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不停地宣泄着这些天来的委屈,沮丧,伤心
江酌想推一推沈暮,然而只得来对方更加有力的禁锢,他无法,只得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与沈暮紧紧相拥。
“我怎么会不要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啊别害怕了,宝贝,我这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了”
江酌心疼地吻去沈暮的泪水,与此同时,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他并不怕沈暮的爆与宣泄,他只怕沈暮将所有的情绪都憋在心里,如果这样下去,沈暮终有一天会彻底崩溃,抑或二人生出嫌隙。
大哭一场之后,慢慢地,沈暮抽噎声变得低微。
江酌一颗心落回到肚子里,他想抱着沈暮打个滚,变成面对面的侧躺,但还不待江酌有所动作,沈暮忽地直起身来。
“我们做吧。”
沈暮鼻音浓重,哭得整张脸都是乱糟糟的,但他说这话时,表情却带上了狠绝,看起来并不怎么盛气凌人,反而更像威胁主人的小奶狗。
江酌“”
他应该没有听错吧
刚才还哭得那么伤心,怎么突然就要doi了
“别胡闹了宝贝,你还在烧呢,”
江酌皱眉,半是无奈地说道,“快睡觉吧,等你好了,我保证把你做得哭都”
江酌的声音戛然而止,眼睛骤然瞪圆。
沈暮俯下身,用嘴叼开了他的拉链,他闭上眼睛,又去脱自己的裤子,很是固执“我不管,我就是就是要做。”
在经历了那么久的空虚,梦醒后噬骨的孤单感,仅仅止于肌肤相触,对沈暮而言,已经不够了。
他需要更多的,更深刻的接触来证明,江酌就在他身边,是实实在在的,是有心跳有体温的。
而不是一个一触即碎的泡影。
虽然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但眼看着沈暮似乎是想没有任何措施就坐上来,江酌立刻被吓了一跳,卯足了劲儿,腰部猛地力,两人位置瞬间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