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局长怎么还打小报告啊!”
海同深暗自腹议。
“3号地那几个站桩和沙袋是你干的吗?”
海云垂又问。
“我说是您信吗?”
“你把那孩子气着了?”
海同深张了张嘴,酝酿半天才说道:“爸,您儿子是那样的人吗?”
“那可没准。”
海云垂笑了笑,“不催你,等差不多了带回家来吃顿饭。不过你得了解清楚,我听老姜说那孩子是廖一续带来的,这廖一续可是个人物。”
“怎么说?”
海同深连忙问道。亓弋身上秘密太多,不能说的事情也太多,能从其他渠道多了解他一些也是好的。
“知道廖一续以前是谁的秘书吗?”
海云垂拉过海同深的手,在他手心上写了个字。海同深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他不是刚升吗?他的秘书怎么会来咱们省?犯错下放?还是准备铺路?”
“那谁知道,我又不是你们系统的。”
海云垂轻轻抿了口茶,弯了弯眼睛,“你不是一直都用这个话来堵我吗?还你!”
“爸!”
“行了啊你们俩。”
岑羡打断了两个人,拍了一下海云垂,“多大个人了还跟儿子呛声,闲的吧你。”
“行,知道你们娘俩才是一头的。”
海云垂撇了撇嘴,“廖一续确实需要在基层转一圈给履历镀个金,但并不急在这一时,最起码不应该在那位还在任上的时候。所以啊,廖一续为什么来你想明白了吗?”
“我……去……!这得多大事啊?!”
“那我就真不知道了。你这么大岁数了,总不至于谈个恋爱还让我替你做背调吧?”
“行,不用,父亲大人您歇着,我明天就跟人约会去。”
“你个臭小子!”
第二十三章
周日早上十点半,海同深准时回到了小区门口。亓弋确实没有穿他常穿的黑色,而是换了纯白的T恤配牛仔裤,虽然仍旧简单,但好歹把人衬得不那么低沉了。两个人没去什么人多的地方,而是找了家僻静有格调的餐厅。海同深提前预约了安静带软隔断的卡座位置,亓弋虽然早知道海同深做事妥帖,但还是惊讶于这样的细致周到,心里不由得更软了几分。
两个人一起点了饭菜,而后开始闲聊起来。亓弋有些紧张,说不清缘由,上一次紧张时他把玩的是拉面店的牙签盒,这一次,他拿起了瓷质的筷子托。触手微凉,却刚好可以缓解心中的火热,他用食指反复摩挲着筷子托的弧,那弧很合手,没有硌人的棱角,也不会过于圆润到滑手,就像海同深稳重又清爽的声线。这个念头甫一出现在脑海中,亓弋的心又热了几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