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柜的灯总是打得精心而美丽,柜姐毫不吝啬地夸赞:“您手白,手腕细,戴着秀气。”
陈葭转动了两下手腕笑笑:“送人的啦。”
“我们的礼盒很漂亮哦。”
柜姐俏皮地接上。
陈葭对表没研究,而IWC是她能力范围内最贵的品牌,她想了想说:“就这个吧。”
柜姐眉开眼笑:“好,您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
一只手表就让她囊中羞涩,陈葭决定坐公交车回家。
春节期间哪哪都是人,公交车不例外没有空位,连挤上车都困难,甚至还有背着蓝红相间的编织袋拖家带口去火车站的外乡人员。
陈葭放弃了,刚想打车,俞霭来电话了:“葭葭。”
“嗯。”
陈葭应,手指有些紧张地绞上品牌袋的稠绳。
大概是她这边吵闹,他问:“你在哪?”
陈葭忙瞅公交牌:“在新城路站。”
“新城?新贸大厦那?”
“嗯。”
“你去里边等我,我在附近,过来接你,好吗?”
语气渐变商讨。
“好啊。”
俞霭大概真的在附近,她刚取到星冰乐没一会儿,他就到了。
陈葭还未抬手,俞霭已经精准地找过来了,长腿一曲坐在了她跟前,笑得那样明朗:“今天很漂亮。”
陈葭红了下脸,咬着吸管含糊道:“以前不漂亮嘛。”
“以前也漂亮,只是不敢随便夸你,怕你觉得我轻浮。”
俞霭由衷解释。
陈葭眼神乱飘,耳廓红得可以和抹茶星冰乐唱一曲“红配绿”
:“那你现在怎么敢了?”
俞霭身子微微前倾,眼神牢牢地凝住她的,声音刻意放低,带着些蛊惑:“因为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
陈葭心脏砰砰乱跳,疑心店内空调是否打太高,才让她身处冒汗的灼热。她慌慌忙忙把搁在一旁的礼品袋往他那一推道:“送你的礼物。”
俞霭欣喜地当着她面打开,感慨:“品味真好。”
又抬手取下他原来的表,换她送的戴上。
陈葭想,是不是他们精学艺术的人都这么感性。一只表就那么高兴,而且她瞟到他取下来的那只表是VacheronConstantin的。
俞霭向她展示了一下,像个炫耀新玩具的大男孩:“很合适吧?”
陈葭定睛,很合适,但只能说是人衬表,她诚实道:“没有你原来那只适合你,你不用因为是我送的就降低自己的格调,我不介意这些。”
俞霭佯怒,转念扫了眼她细白的手,笑道:“如果你的手能作为我的手部挂件,那我的格调可以爆表吧。”
陈葭眨了两下眼,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俞霭笑起来:“好了不逗你了。”
他理了一下袖口,半严肃半玩笑地说:“你就算送我5元一只的小卖部电子表,我也会很开心。”
“你也是。”
想了想,陈葭吸了两口冰饮说:“我不缺什么,你不要再送我什么礼物啦。”
俞霭摇头:“送公主礼物是我的荣幸。”
“我不是公主。”
她是灰姑娘。
俞霭点点手表:“它不是叫小王子吗?”
陈葭刚平复的情绪又翻涌,难道这就是恋爱的甜言蜜语吗?可她有些不适应,因此沉默了。
俞霭收敛了下,的确有些高兴过头了,他换了个话题:“等会儿想去看电影吗?”
时间还早,陈葭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