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小娘确实貌美且合乎他的心意,再加上无论林小娘有多少小心机,小算计,都伤不到他的利益,故此盛纮才装作一无所知,任由林小娘和大娘子在后院斗的如火如荼。
可若是老太太插手便不同了,盛纮比任何人都明白老太太的可怕,当年盛家乌烟瘴气成那个样子,老太太能扶持他一个庶子杀出重围,心机手段可想而知。
盛纮走到寿安堂时,老太太刚刚用过早膳,他状若无意地提起让老太太挑一个女儿养在膝下,言辞间侧重提到了盛墨兰。
老太太脸色不变,只推脱说不愿让母女分离。
盛纮的心骤然沉了下去,他恭敬地行了礼回了前院。
卫小娘被大夫诊断出男胎的事儿传遍了整个后院,盛墨兰眼看着林小娘急得团团转,瞥了一眼周雪娘,周雪娘会意,立马走到林小娘身边笑着问:“小娘何事烦扰?”
“那暮苍斋可是怀了男胎,若生下来,威胁到长枫的地位可如何是好?”
林小娘神情焦急,眼底杀意一片。
周雪娘转了转眼珠子,一脸诧异地问:“小娘怎会如此想?府中的哥儿都是请了师父一起教学,庶子能得的家产又都是固定的,哪怕卫小娘生了个文曲星也碍不着枫哥儿的地位啊,该着急的是葳蕤轩才是,要知道庶子分得资产可是从公中走账。”
林小娘闻言,细细思索了一番,觉得周雪娘说得确实有道理,一拍大腿道:“是了,是了,是我着相了,不过是个小孩子,按照卫小娘那小家子气的养法,说不准哪天就没了。”
盛墨兰低头掩盖住嘴角的笑意,卫小娘确实是个人才,自己都快过不下去了还省着东西补贴娘家,丝毫不顾及自己和孩子怎么过活。
听露种说,昨儿那盛明兰竟饿得连吃了三个干的噎人的喜饼,直噎的翻白眼还没放下。
“是了,小娘,听说明兰昨儿得了脸面,主君会不会去暮苍斋看那卫小娘?”
周雪娘想到盛墨兰嘱咐的话,连忙问林小娘。
林小娘点了点头:“将份例给暮苍斋补足了,原本就是看不惯她从前那股子清高样,有心挫挫她的锐气。”
周雪娘点了点头,于是乎盛明兰绞尽脑汁带着盛纮进了暮苍斋后,看到屋内的炭火摆设,一时竟呆住了。
盛墨兰透过屏幕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出声,盛明兰啊,你假借思父之说将盛纮拉去暮苍斋,不就是想让盛纮亲眼看见暮苍斋的凄凉,继而为暮苍斋主持公道吗?
可惜,若你知晓暮苍斋被克扣的不过只有几日的份例,绝大部分的东西都被你娘送去了娘家,你会如何?
盛墨兰饶有兴味的翻了翻原身的记忆,林噙霜在盛家为老太太和大娘子所不喜,这两人巴不得抓住林噙霜的错处好惩治林噙霜,林噙霜哪怕再不喜欢卫小娘,也不会对暮苍斋针对的那么明显。
卫小娘自命清高,自认为饱读诗书,以平阳昭公主为榜样,拉不下脸面去笼络主君,鄙夷林小娘谄媚下流。
怨恨家中落败让她成了妾室,又生怕自己的妹妹也同她一般嫁给别人当妾,毫无底线的补贴娘家。
如此这般才让她硬生生地活成了盛家的透明人,可笑她竟以为自己这般行事是有傲气,不贪权势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