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留余地地逼问,固执地想要从谢濮口中得到一个令他满意的答案。
吧嗒一声,有什么掉在了座椅上,谢濮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只能用手一点点摸索,很快找到掉出来的东西,是那把黄铜钥匙,靳隼言亲自交给他的钥匙。
温柔是靳隼言狠厉也是靳隼言,谢濮沉迷他温柔的同时也惧怕他,可是喜欢作祟,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在一日日的相处中生出奢望,他希望靳隼言也能喜欢他,不要抛弃他。
但也只是奢望了,因为永远无法成真。
他该有自知之明,保留一点体面,不要让自己变得太难堪,可此时此刻,他握着这把黄铜钥匙,突然被巨大的委屈吞没。
为什么他得不到一点爱?
昏暗中,他吐露出自己的秘密,声音沙哑:“我不喜欢他。”
靳隼言一顿,扳过他的下巴,“再说一遍。”
“我不喜欢他。”
谢濮重复,几乎哭喊出来,“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你。”
由始至终,都只是面前的靳隼言。
车内陡然变得安静,只能听见谢濮的抽泣声。
良久,靳隼言发出一声气音,“你在说什么呢?”
他像是无法理解,松开控制谢濮的手,往后退去。
谢濮无助地抓住他的衣角,语气依旧哽咽,“我没喜欢过他,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靳隼言说的没错,他就是犯贱,可是怎么办,从医院醒来的那一刻,他就注定要喜欢上亲吻他的靳隼言。
“哈……”
靳隼言捂住脸,突然低笑起来,“我说你也太不自量力了,难道这么久还没摆清位置吗?区区一个玩物也配和我说喜欢?”
世间最恶毒的话也比不上靳隼言现在说的,都说真心难寻,谢濮的一颗心好似被无情掏出,毫不怜惜地扔在了地上。
靳隼言捡起座椅下的西装外套,扔到谢濮脸上,冷漠道:“滚吧,我玩腻了。”
他连挽留都不配
车门一开一关,谢濮站在街上,思绪模糊有些失忆,他快要忘记自己是谁,又为什么站在这里,大脑迟钝地运转,过去很久,他终于想起来靳隼言最后对他说的话,他说他玩腻了,让他滚。
不过他没有滚,他是走下车的,像个笑话,谢濮自己也觉得很好笑,他想笑出声,想努力提起嘴角,但嘴唇像是屋檐下的冰锥,僵硬冰冷的向下垮着。
“学长!”
叶明朗从街对面的咖啡店里跑出来,面露担忧。
谢濮的样子实在不太好,脸色苍白,身上衬衣凌乱,大片胸膛裸露,最刺目的是喉咙上的咬痕,还在向外渗血,叶明朗夺过他手中的西装外套,想给他穿上,“对不起,学长,刚才是我的错,害得你们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