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虽都是性情中人,但一直相敬如宾,从未越雷池一步。
相处还没多久,王恢就被征兵,要踏上战场。
离开寿霖城之前,王恢特意找到程青衣告别。
与平日里的热情相比,此刻的程青衣却表现的有些冷淡,与王恢的预期大相径庭。
“好生照顾自己,我会在这儿等你凯旋的好消息。”
这是程青衣送给王恢的最后一句话。
当天下午,王恢便和督军一起,率领着这支由官兵和壮丁组成的新军上路了。
王恢走后,关于程青衣的传言又出来了。
“那个程青衣可真是冷血呀,人家王捕头都要上战场了,居然连滴眼泪都没流。”
“戏子而已,都是逢场做戏罢了,谁都知道这仗打的有多激烈,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索性也就不装了。”
“她呀,原本就指望找个好靠山,人家王捕头才二十岁,年轻有为,当然愿意和他好了,但现在呢,人走茶凉,说不准王捕头刚走,回头她就投入别人怀抱了。”
“这王捕头呀,还是年轻了,当初答应了那李家大户的千金多好,瞧瞧人家李员外女婿,这回就因为染病没能选上,逃过一劫。”
关于这些话,程青衣与王恢一样,听过便罢了。
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倒是把那些造谣的人给惹怒了,反而说的更加添油加醋。
戏团里,程青衣的师妹实在看不下去了,就问程青衣到底对王捕头是什么态度。
“师姐,你对王捕头是认真的吗?我从没见你愿意和一个男人如此亲近,但那日王捕头来找你道别,你为何表现的如此冷淡?”
程青衣对师妹回道:“师妹,王大哥是要上战场的人,上战场,最忌讳的就是心里有牵挂,这样在战场上便无法集中精神。我想要王大哥平安的回来,所以才故意对他冷淡,其实我何尝不希望王大哥能留下来。”
“那你为何不开口?你开口的话,说不定王大哥会为了你而留下。”
程青衣摇了摇头,说道:“我虽然只是一名在戏台上唱曲的女子,但也知道社稷为大、国家为大,王大哥是为了百姓们而战,大丈夫生当如此!我又如何能只顾着自己,让王大哥留下呢。”
“师姐哼,那些说闲话的人真可恶,我这就找他们去!”
“师妹,算了。咱们卖艺的,不要与人争斗,何苦多生事端?只管让他们说罢了,咱们问心无愧就是,这些闲言闲语,总会慢慢消失的。”
从那天开始,程青衣在台上的表现便有些心不在焉,不如从前。
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程青衣会站在窗前,望着空中的明月和王恢离去的方向,想念心上的人儿,祈祷他早日凯旋。
战场上,王恢正率领着本部兵马与敌军厮杀。
“王将军!敌军已将我军团团包围,这该如何是好?”
副将策马来到王恢身旁。
“奇怪,说好的援军早该到了,怎么还没到?”
王恢眺望远方,尘烟滚滚,尽是敌军的人马。
“依我看,定是大军故意将我军人马弃在这里,吸引敌方的注意,然后他们直取敌方城池去了!我们都成了战略上的牺牲品!”
那督军哭丧着脸说道:“如此,我军危矣!”
王恢不答话,手持利剑高高举起,大声喝道:“吾辈从军卫国,早置生死于度外,今日之事,有死而已!诸位跟我一同杀出重围!”
“誓死追随将军!”
不足一千人马向西南方向的数万敌军冲杀,那是寿霖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