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扶腰站起来,怕小姑娘没钱打车又让路边的野狗闻着味,便眼巴巴转了过去。最后处理完惨不忍
睹的后门,抱着狗子在家自闭。
期间看了两部恋爱电影,又付费找人答疑解惑。
不太懂心底那种猫挠挠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爱情。
后来烦了,就管他妈的这是不是爱情。
对着陈萝之前拍的照片撸一发,射得照片全是白浊,眼睛发红叫她名字。
白旭山转了钱,但是陈萝还是走回去的。
她的手机让那几个混混抢了,不知道扔哪去,男人来得晚,没看到。这是白旭山在开发区的房子,环境很好,附近都是高
新企业,但是距市中心有很长一段距离。
女孩沿着公路一点点走,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也乱。
她什么也没想。
什么也不想想。
走着走着,蓦然从商店光洁透亮的玻璃看到灰头土脸的自己——玻璃里的她和很久前的她多像啊,这种丑小鸭打回原形
的感觉,简直令人发笑。
不值一文的野草就算勉强开出花,有过赞叹和流连,说到底,还是一棵野草。
陈萝摸着玻璃,笑一下,叹口气。
野草嘛……就该有野草的样,为什么总想着装牡丹呢?
她这样的,就是永远不可能被他装进花盆,带回家。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疯了似的想要他的全部。
一夜未归。
宿管查房应该知道了,宿管知道了,那家里估计也知道了。总是让她远离花花世界的舅舅得到消息,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会失望吗?
舅妈会把她的被褥扔到楼道吧。
等着看笑话的邻居,应该也在偷偷笑。那些总是借长辈身份和她亲近的叔伯呢?会不会来安慰她?
她本该怕的。
但是脑内预想一番,却不怎么怕。
前十年太小,后十年太老。
怕着怕着,人就入土了……战战兢兢一辈子,期期艾艾一生人。
陈萝回到学校。
室友都在,就连周末回家的都赶过来了。她们在公共休息室围成一圈,小声说话。还有一个人也在——许一暗带着许牧
野,端正坐在椅子上。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有些瞌睡,靠着哥哥的肩膀,不停点脑袋。
男性不能进住宿区。
公共休息室可以,但是没有哪个高中男生的脸皮会这么厚,不仅自己来,还带着亲属来。
付思思看到陈萝,猛拍一下大腿,“你还知道回来!”
其他人也纷纷松了口气。
这一喊,陈萝轻飘飘的心有了重量,变得踏实。
“……真是急死我们了,昨晚许一暗在班群里私聊我们……我们还以为你……”
“没事的。”
“真的没事吗?”
“昨天和陈溯出去喝了点酒,怕回来闹着你们,就去朋友那借了一晚。”
她讲得轻松,本来很急的几个女生慢慢平静下来。
“哎,许一暗说你在朋友家,我们还不信……阿姨来查房,幸好我把杨懿叫回来钻你被窝了。垃圾陈溯,老娘给他打了一
万个电话,竟然不回我。”
“……谢谢你,思思。”
陈萝由衷道。
大家说会儿话,许牧野喊饿,许一暗便说要带弟弟去吃东西。临出去,一直没跟她说话,甚至连目光都没对上的男生忽然
问道,“你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