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跟着附和道:“你别说,我也怪害怕的。他的眼神总让我想到那种小巷子里的野狗,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你,瘆得慌!”
人群中又不知有谁低声道:“我听京大的学生说,他好像是个孤儿。”
四周顿时静了瞬。
这群出生良好的公子哥们眼里有同情,有唏嘘,更有一种恍然大悟的神色。
似乎在说,原来是孤儿啊,难怪了。
直到阮羡用酒杯磕了磕桌子,这群公子哥才回过神来。
绿毛对着人群里说季雨眠是孤儿的那个人道:“少他妈说闲话!哥最不喜欢身边人瞎嚼舌根了!”
那人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啊,阮哥,我这是说忘了,但我真的没什么恶意。”
“嗯。”
阮羡抿了口红酒,轻描淡写道:“下次聚会你不用来了。”
那公子哥敢怒不敢言,终究没再说什么,只是闷头喝了口酒。
绿毛又道:“话说回来,哥到底是用什么法子让小秘书离职的啊?那小秘书看着就不好对付。”
黑毛得意道:“你们也不看我们阮哥是谁?你们都记得吧,阮老爷子曾经说过,要小秘书离开也行,但必须是小秘书主动离开。”
“哥直接把小秘书亲笔签的青腾集团入职申请丢到阮老爷子面前,阮老爷子再不愿意也得放人啊,更何况阮长青闹得天翻地覆,非要那小秘书不可。”
有人嘟囔道:“既然那小秘书愿意去青腾集团,那怎么不一开始就去?”
黑毛道:“那我就不知道了,那小子傻得很呢,我哥哄骗两句就签了。”
季雨眠站在阮羡的卡座后,高大的身影隐在酒吧阴影里,心却如坠冰窖,撕裂的疼从心口涌到四肢百骸,疼得他手指都无力了。
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傻子,只有他不知道。
“诶,哥,其实吧,我感觉那小秘书好像挺喜欢你的。”
绿毛啜了口鸡尾酒,凑到阮羡面前道:“否则他怎么看也不看就签了名字,你这样赶他走他不会伤心吧?”
阮羡修长的手指端着高脚杯,浅笑道:“小绿,你知道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吗?很多人的喜欢只是一瞬间的见色起意罢了,很普通。”
“也很廉价。”
他说到这,又没骨头似的陷进柔软的沙发卡座里,手链上的蓝宝石夺目到晃眼,很随意道:“就好像天上的白云,风一吹就散了,伤心嘛,自然也跟着一起散了。”
“哈哈哈哈,哥说的对。”
小绿笑道:“那小子没权没势,又没背景,哥可是为他在青腾集团争取了很多权益,过段时间拿到那些好处就想通了。”
“况且现在的喜欢能值几个钱啊?喜欢哥的人那么多,大多数图什么咱们都心知肚明吧。”
公子们喝着酒,皆都哄笑一堂,似乎这事已经不新鲜了似的。
阮羡轻抿了口红酒,容貌精致昳丽,轻飘飘道:“小绿,你看看现在的小孩都喜欢什么玩意,再挑一件,到时候给季秘书送过去。”
“好咧!哥!”
绿毛兴冲冲点头。
可起身时,他的身形陡然顿住,瞳孔里闪过一丝慌乱。
他看向卡座后隐在黑暗中的阴郁青年,大喊道:“哥!你看!这……这不是你那个小秘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