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的借,这就是索贿。
老子在海上漂了那么多年,多少次死里逃生才积累了不过几十万两的家当,他竟然要一口吞了去,我当然不会同意,谁能想这鲁发忠竟然如此卑劣无耻,趁着老子几个月前来台州做买卖竟直接派兵来抓,幸亏老子在台州这么些年,花了这么多钱,养了那么多人,这才提前收到风声跑路,不然连命都折在了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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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咋听的那么耳熟?
徐海、徐江。
感情你们还是哥俩呢。
陆远感觉自己的思维像是要跑偏,赶忙轻咳一声拽了回来。
“你说鲁发忠向你索贿五十万两是在年初?”
“正月十九日。”
徐海记得清清楚楚,咬牙切齿:“我忘不了那一天。”
陆远记下这个日子,随后又问道:“你说你是几个月前来台州做生意的时候被鲁发忠设伏抓的,和谁做生意?”
“一个南洋人,全名我不清楚,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旺财,骗他说这名字在我大明是吉名,能发财。”
“也就是说
,在鲁发忠抓你之前,你经常在台州和外夷做贸易,而且一直没有事发。”
“他鲁发忠和整个台州衙门收了我那么多钱,当然不会事发。”
徐海说道:“另外,台州当地很多商人也和我做生意,甚至包括台州的同知、那个游击将军都和我们汪大掌柜有生意上的往来,我叔父和汪大掌柜是同乡发小,这堂买卖也是汪大掌柜和我叔父他们几个人合伙干的,自然不会难为我。”
陆远面不改色,一旁的谭纶却是低骂了一句。
“一群尸位素餐、贪赃枉法的禽兽败类!”
“所以,你这次兴兵寇掠台州是为了报仇,报鲁发忠设伏抓你、查抄你台州财产的仇,是吗?”
“没错。”
徐海昂着脖子,义正言辞的说道:“是他鲁发忠不义在前,我这才兴兵报仇,何错之有?”
“放你娘的屁!”
陆远脸色一肃,喝骂道:“你要是只为了报仇,大可以去找那鲁发忠一人,可是自你部登陆台州以来,四处烧杀抢掠,残害我大明百姓无数,这也叫报私仇?你掳掠民女,为的是卖往海外攫取银财,这也叫报私仇?
不要为你的贪婪、残暴、无耻、歹毒找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
“我没有。”
徐海摇头,一口否决道:“自我登岸之后,一直三令五申不可扰民、害民,那些事都是我手下人自作主张、不遵命令犯下的,与我无关。”
谭纶再也坐不住了,一拍桌子就站起身,指着徐海骂道:“你、你这个无耻小人,竟然还有脸推卸。”
陆远伸手拉住谭纶,又问道:
“姑且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部下中有日本人、南洋人这总是事实吧,带着外夷害我国人,徐海,你别忘了你也是大明人,此举与汉奸何异?”
徐海依旧是一推二六五的抵赖:“汉奸的帽子小人可不敢戴,这些日本人、南洋人各自都有头领,他们的头领都是和汪大掌柜合伙做生意的,因此虽在我部但一直不奉我令,我也管不住他们,所以我可不是汉奸。”
见徐海什么都不承认,谭纶气的就要动刑,又被陆远拉住。
“今天就到这,子理兄咱们走。”
“走?还去哪?”
谭纶被拉出牢房,在牢房外冲着陆远发起了脾气,指着牢房说道:“对这种无耻下贱、数典忘祖的畜生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大刑伺候,而后千刀万剐才是,你还要去哪?”
“去审日本人和这徐海的手下。”
谭纶气乐了:“怎么,你还打算按照办案子那种方式来办?他们是倭寇,是侵我国土、杀我子民的倭寇,哪怕是直接砍杀也是有功无过、也是为国为民的仁义之举,我就不明白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陆远坚定不移的说道:“我不是要办案,但此次必须要锁定证据,要靠证据钉死这个徐海,不是我迂腐,而是我要给后世留下一个历史的交代。”
“只是留下一个真相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