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溪仰望着身前的瀑布虹彩,不以为意回答:“家里兄弟姐妹多了,尚且有所偏爱,何况别的呢。你是我徒弟嘛,当然觉得我委屈。可是我师父、师兄、师姐,其实都对我很好。他们也不容易的。所以没有什么值不值。
“师兄一开始不知道的,还和景鸿师兄大吵了一架,不想我受罚。整天唉声叹气,左支右绌,就差替我受刑了。
“等我师姐醒来,处置我的召令已经颁布,刑罚也已经领受。说出真相让我师姐再来一遭?何必呢。
“后悔嘛,有一点。但是都过去了。平时的时候,真没怎么想过,”
沉月溪半开玩笑道,“还不如想想怎么挣钱。”
一脸肃然的叶轻舟也被逗笑,顺势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到不会想起这些伤心事的平时。 我们,沉月溪听到这个词,笑容微有凝滞。
她该怎么和他说,她从来没想过和他一起下山。
沉月溪转了转腕上银镯,思索良久,终于开口:“小叶子,我跟你,定一个三年之约怎么样?”
“什么三年之约?”
叶轻舟敏锐捕捉到沉月溪表情,由负疚转为犹豫再到冷峻,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沉月溪没有回答,手腕一甩,亮出日光剑。
叶轻舟怔神,正不知她意欲何为,只见沉月溪飞身到瀑旁树上,砍下一根枝条,又飞身回来,手臂奋力一掷,将剑扔给了叶轻舟。
叶轻舟接住轻盈锋利的银剑,不解地看向沉月溪。
沉月溪举起手中剑一样而略有曲度的枝条,说出他们两人都烂熟的规则,被瀑布之水浇淋得晶莹的眉目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直呼其名:“叶轻舟,比一场。我赢了你,你答应我一件事。你赢了我,我答应你一件事。”
从前,沉月溪常会因为不想做一些小事同叶轻舟比剑,洗碗或者扫地,每次都是以戏谑的口吻。
叶轻舟没有拒绝过,因为可以从沉月溪手上讨教到一招半式。
也没有赢过,因为不是对手。
这是最简单有效让叶轻舟屈服的手段,为了她口中的三年之约——一个不容他拒绝的约定。
叶轻舟察觉出这次要求的非同寻常,握紧了剑柄,没有动作,第一次对此提出异议,沉声反问:“我要是不呢?”
不答应比试,也不答应约定。
沉月溪无动于衷,宛如这趟冰冷的山泉,居高临下,势不可挡,“你赢过我,才有资格跟我说不。”
“你知道,剑术,我赢不了你。”
“还未举剑,就言放弃?”
沉月溪厉声呵斥,“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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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
计划,就是拿来打乱的!
谁赢了谁在上面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