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竹啜泣的以帕拭泪:“王妃,求您救救奴婢……”
顾烟寒不咸不淡的反问:“洛风不是给你配了药么?还来求我做什么?”
秋竹哽咽着,低声道:“王妃……奴婢晓得奴婢是叫人害了……那人恶毒的还想用奴婢这贱命拉上王妃您!”
顾烟寒的眉头挑了挑,秋竹看起来憨厚老实,实际上也不傻嘛。
“那你知道是谁害了你么?”
她问。
“奴婢知道,是郑姨娘。”
她说的肯定,眼中皆是恨意。
如今虽然肌肤已经新长出来了,但红红的一层,比原来的难看很多。而且,中毒之时的疼痛与瘙痒,她怎么也不会忘掉。
“王妃,您与王爷成婚之时,火盆突然蹿火,也是她捣的鬼。她嫉妒你与王爷恩爱,便想从中作梗,坏了您的名声。”
顾烟寒打量着这个看起来没有任何心机的女子,眼神慢慢沉了:“证据呢?”
秋竹从袖间拿出来一只药瓶:“这是奴婢在绣房找到的。王妃懂医,应该能看出来里面装的就是血雾草药液。郑姨娘去过绣房,针线上的人都可以作证。她肯定是趁机将药液倒在了您赏的丝绸上。”
顾烟寒接过看了眼,的确有血雾草的气息:“她去哪里也是为了做衣裳,这事我知道。这瓶子也不能算是铁证。”
“奴婢请教过洛小神医,血雾草对首饰之类的物品也有腐蚀性。不知道王妃您发现了没有,您之前赏赐给郑姨娘的草叶百蝠金手镯,她往日都戴着。但自奴婢出事后,她就不戴了。”
顾烟寒的眉头高高的扬起,看来这王府里的女人没一个是傻子。她仔细思考着,想起席慕远来之前的迟疑,心间宛若有根刺,又问:“凶手除了她,还有别人吗?”
秋竹的身子微微一缩,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恭敬的回答道:“这个奴婢不知道,还请王妃彻查此事。不然叫那样的小人坏了您的名声,实在是可恶至极!”
顾烟寒整理好衣衽站起来,淡然道:“我不喜欢被人当枪使。”
秋竹一窒。
“但我也不喜欢被人泼脏水。”
顾烟寒转身出门,“带上你的瓶子跟我出来。”
席慕远有心压下这事不让她知道,顾烟寒就偏偏要告诉他,她其实都知道。
郑姨娘的屋子比秋竹的豪华很多,一看就知道没少贪污公中的银子。她对突然而来的顾烟寒与秋竹赶到意外,正殷勤的伺候着,又听说席慕远与洛风来了,这心里异常的不踏实。
“找我们来,有什么事啊?”
洛风不解的问。
“别急,还有一个呢。”
顾烟寒笑眯眯的瞥了眼席慕远,就听到外头通报老王妃来了。
席慕远的眉头不可察觉的皱了皱。
老王妃进门便剜了眼顾烟寒,又问席慕远:“王爷请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是我请您来的。”
顾烟寒如实道,“您上次说是我下的毒,今儿个秋竹拿了证据来找我。我想您对她这么关心,铁定也不想错过这事才是。毕竟,王府里出了这么恶毒的东西,总是该教训的。”
老王妃一吓,下意识的看向了秋竹与郑姨娘。郑姨娘的脸色已经白了,正求助性的看向她。再看秋竹,只低着头站在顾烟寒身旁不说话。
老王妃强作镇定,嗤笑着坐下:“不就是你做的么!”
顾烟寒也不跟她啰嗦,对秋竹道:“将你刚刚与我说的话,当着王爷和老王妃的面再说一遍。”
秋竹咬唇,自知没有退路,老实在席慕远面前跪下,将刚刚的话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
郑姨娘立刻喊冤:“胡说!王爷,她诬陷奴婢!”
“那请问姨娘,王妃赏赐给您的镯子呢?”
秋竹噙着一抹泪反问郑姨娘。
郑姨娘下意识的看向妆奁,颜夏机灵,立刻上前将镯子翻出来,呈到了顾烟寒面前。
金镯子很难被腐蚀,但如今这镯子上已经出现了锈迹。洛风拿过去仔细瞧着,咋舌:“还真有血雾草的气息……”
郑姨娘瞬间面若死灰。
顾烟寒瞥了眼同样脸色不好的老王妃,又问郑姨娘:“你的血雾草谁给你的?”
郑姨娘下意识的看向老王妃,被老王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想清楚再说。”
“您别急着威胁她呀,又没说您。”
顾烟寒笑盈盈的“宽慰”
着老王妃。
老王妃剜了她一眼,又看向席慕远。席慕远沉着脸,始终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