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摩挲了一下盒子,上面雕刻着龙凤,宝塔,日月星辰,仙鹤等吉祥寓意的图,也没有任何可以打开的裂缝,我摇晃了一下,盒子里出哐哐哐的声音,我看向白翩跹,说道“这盒子。。。。。。真是我带上来的么?”
白翩跹见我这懵逼的样子,顿了顿,忽然指着水底某处,说道“我想起来了,山精大概就是从这墓碑的位置消失的。”
我狐疑的看向她,又侧身看了看水底,回道“这里么?”
白翩跹诚恳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记得当时,除了山精外,好像还有一个东西一直跟在我身边,那东西无声无息的,带着冰冷腐臭的气味,但它对我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后来,山精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出了一声尖啸,脚步声吧嗒吧嗒的就越走越远。
那时候得我还很小,被山精着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瑟瑟抖,都没敢正眼看接下来生了什么,最后,就听见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黑暗中溪里泛起了一阵水花,四周安静了好一会,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一切恢复如常,山精也就此失去了踪迹。”
我追问道“就这样忽然消失的?消失前没有其他异常?”
白翩跹犹豫了一下,说道“在此之前,我跟着山精的气息,一路追到了这里,在附近岸边的那棵树旁,山精趴在地上显出了真身,还猛扑上来给了我一巴掌,震的我飞出了好几十米,我只能赶紧蹿到树稍,避一避风头,没想到树底下呼啦啦的冒出几个带着鲜血和脓疮的头颅,差点把我拖拽到水底,我挣扎着以极快的度逃离,却被什么东西给抓了回来,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间,瞥见了一双光溜溜的脚丫子,腾在空中一米左右的地方,脚上的锁着的镣铐叮当作响,我赶紧断了一节尾巴,这才保住了小命,跑了出来。”
白翩跹的极力解释,在我看来反倒是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于是,我略带质疑的问道“当年就只生了这些事么?那你一开始怎么不直接告诉我?”
她撅着嘴回应“我都说了嘛,这么多年,我都没有再来过流水坳,怎么能记得清楚,山精消失的具体位置啊,现在我不是也想起来了么?不是也第一时间告诉你了么?”
我挑了挑眉,仍旧不太信任“真的没有其他遗漏的细节了么?”
白翩跹双手横在胸前,歪过头说道“没有了没有了,我年纪大了,能记住的就这么多了,你现在与其有空怀疑我,还不如多看看水底那墓碑和这个盒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你刚才那样子,我觉得,还挺不好说的,万一啊,我说万一,再出个什么状况,我可怎么对叶国伟交代。”
我叹了口气,低头仔细端详起盒子来,可没过多久,就被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吸引,我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现沙坡溪的水底墓碑的位置,像烧开的水一样的冒出了长串的气泡,气泡把边上的沙硕搅动起来,把水水质搅的浑浊不堪,我探头过去,又见着一张张扭曲着五官的头颅,包裹在气泡里再次冒了出来,我揉了揉眼睛,确定眼前的场景不是假象后,嫌恶的叫出声来“又是这恶心玩意,他们怎么又来了!”
白翩跹也看向不断涌出气泡的水底,惊讶的喊道“那是什么玩意?”
“就是那些该死的头啊!”
我拔出祖师剑,压低身子弓步站在竹筏上,迅滑动撑杠,调转船头,向着对岸的那棵苍天古树划去,直到双臂都几乎麻木,才把竹筏靠在了另一侧的岸边,跳了下来。
水里游离的头颅,也不断蜂拥上前,气泡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一个个破裂开来沉下水去,显然目标并不是我们,我们上岸之后,扑哧的喘了好一会气,眼见着身后的苍天古树,扭动了几下,出了淅淅索索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我俩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一个坑。
身后苍天古树的树干上,吊着数十具无头的尸体,每一个的腿脚上都拴着一个沉重的镣铐,镣铐拖拽着他们的腿部把关节扯得老长,双腿骨肉分离的飘在半空中,血水顺着脚踝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囤积成一大片血水,从盘根错节的树木根茎处流向沙坡溪中,和沉在附近水底的头颅融合在一起,整个大树方圆一公里之内,和供奉邪魔外道的祭坛神似,连鸟兽经过都会不自主的绕行几里。
我吃惊得合不拢嘴“流水坳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白翩跹也嫌弃的撇了撇嘴,缩回香囊“树下的坛子,看起来像是瓮子棺啊。”
我站了起来,不敢靠近,只是再次远远的看向那棵苍天古树,回道“还真是瓮子棺啊。”
白翩跹贴着我靠了过来,说道“瓮子棺在很多省份都曾出现过,这倒是不稀奇,不过这些瓮子放在这个位置,更像是在采正向地气,来安抚亡魂的,这地方我之前是来过,可以前也没见着有这玩意啊?”
我拂开法眼,脚不敢再移动的杵在原地“这棵树暗影婆娑,枝叶繁茂,上面系着一条条画着符文的黄色的丝绸,和溪水边这些瓮子棺相互呼应,瓮子棺沿河围出八角状,周围的石头整齐的堆放在坛边,每个瓮子盖上,都有一个明确的指向标记,目标都是溪水中心的墓碑,应该是有人利用地势山脉的走向,把这里变成了隔绝阴气的屏障,所以那些头颅,在到岸边的时候,才会都落回了水底。”
白翩跹小心翼翼向苍天古树走了两步“那弄这些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面色凝重,无法给出肯定答复“这棵树比我们村风水井的老槐树,还要久远许多,上面挂着的黄丝带意味着这里的魂魄与亲人离散,找不到归处,这说明树上这些魂魄,都不是死在家中,甚至很有可能都是枉死怨魂,至于他们为什么都带着镣铐,恐怕我得先点冥香,找一个出来问问。”
白翩跹当即就紧张的拽了拽我,说道“不行!点冥香要两个人一起,你一个人会有危险,我看这里的地气古怪,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煞鬼,怨灵,万一你出个事,怎么办?”
我拍了拍白翩跹的不安的小手,笃定的说道“这个纸片人你带着,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就去找钱莱,他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