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姐回应“三年多了。”
我心想,这种死了三年以上的人,不是情况特殊的话,大多数都已经去投胎了,根本不可能闹出什么事来,于是也就没什么心思的放下杯子,随口问道“哦,三年多了啊……她当时是什么原因去世的?”
“据说是肾衰竭。”
徐姐在记忆里尽可能的搜索,自己道听途说来的内容。
“三年内老头子都去看她,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样,回来后怪怪的,对吧?”
我拿起水壶,淡定的冲了一泡茶,倒在杯子里,递给徐姐。
徐姐接过茶后又放下,然后凑近我神经兮兮的问道“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那这老头不是惹上他亡妻吧?难道是那个墓地里还有其他什么东西?”
“你那老姐妹后来还有什么现吗?”
我向后靠了一点,避开徐姐凑近的脸,我对不熟悉的人戒心很大,安全范围必须过一米。
“她一直都怀疑是老头子亡妻不甘心回来找他,就细细观察了几天,可后来,又觉得老头子除了走来走去,没有什么目的的样子,还像个扫地机器人,碰到什么家具或者阻碍物,就会折回来,她有点害怕,又找了老头子的孩子们问话,旁敲侧击下,才知道,那天他们去墓地的时候,路过一个还没有刻上名字的墓碑,在这个墓碑边上,插着一柄黑色的雨伞,可那天没有下雨,这雨伞却一直滴滴答答的往下掉水……”
徐姐说着说着,却无意间瞥见我们六壬堂的墙角处,也放着一把黑色的伞,表情顿时惊恐了起来,指着雨伞道“呐,呐,呐,就和那把一模一样。”
“呃?”
我转头看向墙角,那把黑伞我平时很少用,只是偶尔会拿来寄存魂魄。
“你,你这伞,在行业里有什么说法吗?”
徐姐害怕的向后挪了挪椅子。
为了不多费唇舌,我尽可能安抚她的情绪道“就是一把普通雨伞,下雨的时候用来遮雨,出太阳的时候用来遮阳,我自己比较喜欢黑色,黑色百搭嘛,行业里也没什么说法,徐姐,你不要想太多啊。”
徐姐抚着胸口,平缓了一口气“哦哦哦,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那老姐妹说完之后,我是好几天都不敢看雨伞了,尤其是黑的,更是瘆得慌。”
“那现在他们怎么处理这事?”
从徐姐单方面描述来看,这事说的还不够全面,整个过程听起来,多少有些不合常理的地方,有时候因为心里问题,也会导致日渐消瘦,可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就会被那些有心的人拿来说事,当成神神鬼鬼现象描述,我没见过那个老头,也不敢妄作结论。
“我老姐妹倒是请了几个高僧道士来看,可看来看去,都没结果,老头子的精神头还是越来越不好,现在啊,他们一家人就是三天两头的,带着老头子去医院吊营养液,忙的团团转,连跳舞都不来了。”
徐姐讲到这里顿了顿又说到“诶,文淇师傅啊,要不然我给我老姐妹说说,让你去看看?然后你就开个价,到时候完事了,给我个介绍费什么的就行。”
“呵呵,徐姐,在见着事主之前,我也不好乱报价,毕竟也不知道问题的棘手程度,不过常规去看看,倒是可以,但不保证能马上就能处理的了。”
我讲的诚恳,可徐姐脸上的表情,就有那么一点不可描述了,我猜,她此刻大概是在心里盘算着,我会不会直接避开她,跳了这单中介费。
“那这样,要不我先带你去看看,也不说你是干啥的,就说你是我侄女,顺路陪我来看看老姐妹。”
徐姐眼珠子提溜一转,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行吧。”
我点点头,勉强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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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利不起早,是生意人的通病,和徐姐约的是下午两点左右,中午我才吃完饭没多久,她的车就到了六壬堂楼下,看看时间,一点半不到,徐姐说,过去老姐妹家还要半小时,她也没有提前电话老姐妹,怕老姐妹一会会出门买东西,所以得赶紧堵人去才是。
一路上徐姐基本上都是一脚油门踩到底,只有在等红绿灯的时间里,她才会停下来和我说些到那里之后的注意事项“文法师,一会,我想办法支开她,你呢找机会去房间看看那老头子,动作不要太大,确定之后,就回来,如果真有什么异常,你撩一下头,给我个暗示,我再介绍你给老姐妹认识,这样效率高点,你也不用来回来去的跑。”
“行。”
我压着帆布袋,理了理自己带的法器,一会过去,如果现老头身上的东西,不是什么恶鬼,应该没有问题。
从六壬堂到徐姐的那个老姐妹家确实不太远,徐姐在猛开了十分分钟后,把车停在了一个破旧社区的门口,我立马开了法眼对周围进行查探,这一路上过来,我都没有现什么异常,只是在楼梯口上来快到门口的时候,感到了一丝波动的气息。
徐姐走到二楼楼梯正对的一扇门前,急促的敲了敲,喊道“洛姐,在家吗?”
“来咯,来咯。”
门内传来脚步声,洛姐打开门一看,见是徐姐,很是惊喜的说道“哟,你怎么来啦?快进来坐,快进来坐。”
徐姐四下寻找老头的身影,期间还对着我使了几个机灵的眼色,才开口说道“哎呀,我这不是好些天没见着你了吗?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还有你那老头子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