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生病,我去什么医院,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父亲满脸否认,端起水杯猛喝一大口,呛着水咳了起来。
“是是是,你没病,你没病。你这个人,就是口是心非,你省那些医疗费,还不是为了文淇吗?我们家就她一个独生女,我们什么也没有,就这一处祖宅,现在连拆迁的机会都没有了,她一个人在城里生活,又没有正经工作,你每个月让我往她卡里打钱,不就是关心她吗?”
母亲说着又上前拍了拍父亲的后背。
“我关心她?我那只是让你存在她卡上而已,又没有要给她用,那是我们的养老钱,她倒是敢动一下看看,等她回来,我不打断她的手去。”
父亲嘟嘟囔囔的往屋里走。
“你不就是后悔当年一气之下赶她出门吗,这些年你一直嘴硬,不肯说句软话,连她出事那天,你自己摔了个大跟头,在镇上躺着,你也不让她知道,还编了什么,你去村长那,我留在家带三叔娃子之类的谎话,要不是文倪在医院上班,说她没什么大事,让我们放心,我才决定先留在镇上照顾你。。。。。。结果好了吧,你闺女就此还真和你怼上了,再也不回家了,你看看你们这父女两,脾气一模一样,都那么倔。。。。。。这都算个什么事。”
母亲说着也一肚子怨气,转回屋子做饭去了。
我站在院外,想起了六年前我离家出走那事,那时候我还没准备就这么跟师傅学道法,只是赌气的找了个公司面试,准备独立自主的生活,结果在那个公司里却生了一场意外,也正是因为那场意外,我第一次见着了一些颠覆我三观的东西,然后才莫名的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昏迷了一整天。
说也奇怪,那场车祸生后,肇事逃逸车辆没找到,警察来询问情况,可我却现,其他的事情我都记得很清楚,可偏偏车祸现场,就好像失忆了一样,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医生说这是撞击后遗症,选择性失忆,可不知怎么地,我联系前后,就觉得那场车祸很蹊跷,所以,后来我在听说救我的人是个法师之后,才决心跟着他学道法,也是为了找到一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证据。
再接着,我跟着师傅学道之后,也就没怎么回家,不是因为心里记恨父亲当时在我车祸时候的不管不理,而是觉得父亲根本就不会同意这事,与其和他继续针锋相对,还不如做出点实际成绩来,用结果说服他的好,可没想到,就此和家里僵持到最后形同陌路。
我叹了口气,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和父亲的心结要解,可我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我向前走了两步,迟疑了一下停在那里,正好撞上母亲提着篮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见着我踟蹰不前,立马喊了起来“诶,文淇,你杵在那里干什么啊?外面太阳那么大,快进屋。”
我的表情尴尬至极,只能随便逮个借口回应“哦,没,没什么,我就看看这个镇妖塔是怎么回事。”
父亲听见我的声音,也转过身来,和我对视了一会,才说道“看什么看啊,你带来的东西,你负责带走,省的一天天的看着闹心。”
我原本想着的是要和父亲和解,可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他说话就来气“呵,你放心,我肯定会带走的,不会留在这里碍你的眼。”
“怎么说话的你们两,来来来,先吃饭,先吃饭。”
母亲出面调解尴尬的局面。
父亲看了我一眼,气鼓鼓的背过手,向房间走去,嘴里还不停的叨叨着“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一个女孩子家家,好的不学,尽学什么骗人的道法,都快三十岁了,没把自己嫁出去,还整天游手好闲,也不学学隔壁的小青,规规矩矩的跟着村长干活,现在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
我也板起脸,不情愿的嘀咕了几句“规规矩矩,呵,你要是觉得她好,认她做干女儿啊,这样多省事,马上连外孙都有。”
父亲的耳朵在堵黄泉路之后,倒是灵光了许多,在听到我的话后,又赌着气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道“这里是我家,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你待不惯可以滚回城里去,继续装神弄鬼啊。”
“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呆着,要不是师傅让我多观察你几天,免得你阳气弱,神神鬼鬼的找你麻烦,我早就走了。”
我越说越来气,把堵黄泉路的事情都顺嘴抖了出来。
“什么神神鬼鬼,什么阳气弱,你那个师傅,五十多岁的人身边也没有一个伴,成天和你一个小姑娘瞎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父亲见我提到叶国伟更是来气,在他看来,我那么多年不回家的原因,就是叶国伟从中作梗。
“呵,师傅再不好,也比你强,至少他还知道尊重别人,还知道关键时候出手相帮。”
我咬紧牙根,忍住怒气,当年要不是师傅送她去医院,我差点就死在了那场车祸中。
“你还来劲了啊,别以为你翅膀硬了,我就不敢打你。”
父亲被我激的恼火,撸起袖子,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根顶门木棍,就准备朝我挥过去。
“老头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昨天要不是文淇在,你早就没了……”
母亲拦腰抱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