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怔,看向卓斯年。
这是想把医药部跟正阳分离开来,另起炉灶?
“二哥,那你准备用多少股份来换啊?”
卓斯文笑得阴阳怪调,“整个医药产业占正阳所有市场份额的不足百分之五,你自己可是持有正阳15%的股份呢!”
“呵呵,这个问题就该董事长决定了,是吧?父亲?”
卓斯年眸中染着笑,看向卓志山。
整个会议桌上,硝烟四起。
看着这俩兄弟明争暗斗,其他人都不再说话。
虽然他们都是董事,但即便所有人的股份加起来,也只有正阳25%的股份,何况他们之间还分了好几派。与其无力的掺和,不如把矛盾焦点推向董事长。
“好了!都别说了!”
卓志山终于开了口,语气里有一丝不悦,淡淡抬眸看了看众人,“斯年说的没错,正阳的药,既然做了,就要秉持初心,要敢于同不正当的行为作斗争。但是,这件事关系到整个正阳的未来,所以不能草率决定,需要从长计议。”
说到这里,卓志山看向卓斯年,“斯年,不管是作为董事长,还是作为你的父亲,我都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不能拿整个正阳去赌。目前,那个草案只是在征求意见,一般情况下,从征求意见稿出来到最后的正式实施,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你如果能在这两三个月的时间里,拿出一套具体可行的方案,既能不让我们随波逐流,也绝对不会影响到正阳整个的生意情况,那我就把整个医药部交给你来管理。此外,我会从我的股份里,拿出3个点来给你,支持你继续做强做优正阳医药。
但是,如果不能的话,为了整个正阳的大局着想,我们到时候恐怕还是要按照主流来执行。”
卓志山的一番话,说得语重心长,不是安排不是通知,而是带着明显的商量口吻。
卓斯年唇角勾起似有若无的弧度,“既然董事长当着这么多董事的面如此说了,我自然没有异议。”
“好!你们有意见没?”
卓志山问其他人。
包括卓斯文在内,都没人再说一句话。
一半的人在幸灾乐祸等着看笑话,一半的人却是抱了一点希望的。
很显然,要是想做到卓志山说的,只有一种可能:让相关部门收回成命。
想要在两三个月内改变主流导向,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而对卓斯年抱着希望的那些人,则是希望能看到这二少更让人刮目相看的一面。
冠冕堂皇,为自己塑造金身的话,谁都会说,但能有几个人做到呢?
“既然如此,这件事就这样决定了。”
卓志山站了起来,“斯年,你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会了。”
等大家都陆续出去之后,卓志山慈爱地笑着看向卓斯年,“斯年,昨天回来的吧?黄连的眼睛怎么样了?”
一航在古城出的事,卓志山早就听说了,本来安排了行程准备去古城的,却听闻斯年要带黄连回青城来,所以就在家里等候了。
“董事长,这里是办公室,我不想谈私事。”
卓斯年低头去扣西装的扣子,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这是家事,不是私事。”
他冷漠的态度让卓志山顿时拧了眉,“斯年,有些事不需要太较真,退一步海阔天空。你还很年轻,以后走的路还很长,何必现在要给自己树这么多的敌人把路堵死呢?”
卓斯年淡淡地挑眉看向他,“我不觉得这是把路堵死,相反,我一直认为自己做的事情,是在疏通道路。”
看着儿子眼睛里的笃定,卓志山无奈地点点头,“好!我看我们还是不谈公事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你的岳父母和黄连来家里?”
“该来的时候自然会来,董事长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先告辞了。两个月的时间,让我搞定此事,我可没太多时间在这里陪您老人家闲话家常!”
卓斯年不咸不淡地说完,转身大步离开了卓志山的办公室。
看着儿子那抹清俊挺拔的身影,卓志山的眸子里是一片说不出来的纠结。
斯年,还是那个斯年,不会为了利益做出卖良心的事。
在这样物欲纵流的商场,他还能有这么一个有伟大抱负的儿子,他应该为之感到骄傲的。
但是,骄傲不代表是正确理智的,也不代表能成功。
相反,做一股清流是好,但恐怕很难不被强大的污水所同流。
这样的儿子,也同时让他感到心疼。
尽管这些年来没有奢望过他会做出一番什么成就出来,没想到越是冷落他,他越是保持了初心,始终没有学会妥协和迎合奉承。
品质是好,值得鼓励,但要坚持做少数人,多少是要付出代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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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斯年走了之后,卓斯文进了卓志山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