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柏洲肃着一张脸,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此刻也觉得有点棘手。毕竟他从二十多年前迎接虞卿辞降生起,所思考的都是给虞卿辞规划怎样的人生,以后给她挑选怎样的一名夫婿。
如今虞卿辞长大了,选择了他认知中完全不一样的伴侣,也能独当一面的完成他所下派的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这样的落差让虞柏洲颇为感慨,又止不住的骄傲。
他的目光在二人之间转了圈,提议说:“你们两人的婚姻在国内毕竟不合法,之前砚笙的态度我也看到了,虽然我不赞同,但也不失为一份保障,你也别占着人家的便宜,早点拟一份文件出来,也好一块去公证。”
虞卿辞有些茫然:“什么意思?占什么便宜?”
如果她爸爸说的是那三十个亿,似乎也跟保障没什么关系,不就是单纯的金钱交易吗?
虞柏洲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温砚笙,突然反应过来:“你没有告诉她?”
温砚笙显然猜到了虞柏洲说的事,缓慢的摇了下头,说:“没有。”
虞卿辞不知道温砚笙跟她爸爸在打什么哑谜,着急的催促:“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说清楚。”
“去年四月份,砚笙在我书房里给我看了一份文件是她立下的遗嘱。一旦她有所意外,她名下所有资金、不动产、股份分红的受益人,都是你。”
虞卿辞倏然睁大眼睛,手在座椅上撑了一下坐直身体:“爸爸你说什么?”
动作不慎撞到碗筷,温砚笙忙扶了下虞卿辞面前的碗,防止她被汤汁溅到。
虞卿辞整个人都处在难以遏制的焦灼中,她迫切的需要答案,她抓住了温砚笙的手:“这是真的?”
“嗯。”
温砚笙应得干脆,想拉着她重新坐下,“我等会儿再跟你解释。”
虞卿辞一刻也等不急,反拉住温砚笙的手,将她拽离席,留下一句:“我们先聊聊。”
上了楼梯,虞卿辞将温砚笙拉进卧室,门还没有关稳,她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时候写的?”
她皱了下眉:“当初你跟我爸爸到底还聊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温砚笙双手按住虞卿辞的肩膀,安抚的揉了两下:“你先冷静一下。”
虞卿辞揪着温砚笙的手渐渐缩紧,她看着温砚笙,几秒后,像是妥协般的终于松开,她冷静了下来,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又瞒着我。”
温砚笙轻却不容置疑的将虞卿辞拥入怀里:“那时候明嘉陷入困境,我能承诺的并不多,所以也没跟你提,你就当是……给我留点面子吧。”
在她面前怕失了面子,在她爸妈面前难道就不用担心吗?明明会被用更为严格的目光审视,虞卿辞咋目光在这句话后剧烈颤动了一下,随即头深深的低垂下去:“温砚笙,你真的爱惨我了。”
她要怎样才能平等的做到不辜负这一份深情?
温砚笙像是猜到了虞卿辞的所思所想,她的指腹在虞卿辞脑后很温柔的抚了抚:“一辈子还很长,你还有很多的机会。同样的,我也向你保证,以后没有再隐瞒你的事情,无论是好是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