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拂袖往殿外走去。
陈德海福了礼,小跑似的跟上皇上。
这回,皇上总该与泠贵嫔和好了吧。
陈德海心中?想着?,结果?皇上出了秋水榭,还真?的回了乾坤宫。他直接看傻了眼,又该死多嘴,“皇上不去金禧看看泠主子?奴才想泠主子现?在也知道错了。”
李玄胤冷睨他,指骨叩了叩椅背,“你想换主子,朕不拦你。”
陈德海被吓得一哆嗦,抬手扇了自己一嘴巴,“奴才多言!奴才该死!”
……
乾坤宫
御案上送进来的折子堆积了一大摞。料想今儿晌午皇上是又不会歇了,有眼色上前沏了盏茶。皇上惯爱饮顾渚紫笋,茶水须得七分烫,陈德海试了温度,才敢呈上去。
李玄胤撂下奏折,饮了一口,似是无意道:“把?去岁荆州进贡的翡翠找出来。”
“皇上是要?给泠贵嫔送去?”
陈德海没长记性,又自然而然提到了泠贵嫔。毕竟这翡翠手镯,是许贵人为替泠贵嫔讨要?提起的。皇上这时候说,还不是为了泠贵嫔。
李玄胤听见他又提起那?人,脸上终于生了不耐,拧眉睇向陈德海,“她给了你什么好处,整日在朕耳边念叨。”
“皇上恕罪,是皇上这时候提到荆州翡翠,奴才才想到泠贵嫔,奴才效忠皇上,绝无二心!”
陈德海扑通跪下来,恨不得抽死自己这张嘴,今儿是怎么了,三?句话?离不开泠贵嫔。
李玄胤压了压眉心,眼目微阖,“将去岁荆州进贡的那?些?翡翠送去秋水榭。就说朕赏赐给许贵人的,不可送与旁人。”
陈德海觑了眼皇上的脸色,得,皇上心里头这是还气着?。泠贵嫔这一招用得虽好,奈何皇上根本不上她的套。皇上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泠贵嫔的小把?戏。这是铁了心和泠贵嫔较劲儿,泠贵嫔一日不跟皇上认错,皇上就一日不搭理?她。
皇上好歹是一国之君,以前哪这般小心眼儿过,跟一个女子置气。他只巴望着?泠贵嫔赶紧醒悟过来,识抬举主动到皇上跟前认错。不然皇上见不着?泠贵嫔整日火,他这日子是没法子过了。
……
金禧
婉芙懒在床榻里,兴致勃勃看着?手中?话?本,时不时捏一块酸甜的璎珞糕塞入口中?。未施粉黛,乌黑的青丝随意垂散在肩头,眉黛青颦,唇若丹霞,举手投足间皆是动人心魄。
看到兴头上,婉芙便要?感叹几句,“这张生可真?不是东西,柳娘为他照顾家中?老小,一朝飞腾达,却将妻儿抛去了。”
秋池拨着?炭火,看一眼主子懒散随意的姿态,心中?愤愤不平,“主子还管着?这话?本子,那?秋水榭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
起因要?从秋池去拿早膳说起,婉芙习惯了早上饮羊乳,哪成想偏偏撞见了秋水榭来的人,理?直气壮说许贵人有孕在身,为养着?姿容,要?用羊乳擦身。秋池不想给主子惹麻烦,就忍下了。
结果?到晌午,秋水榭来了人到金禧,光明正大拿走了皇上赏赐的白玉瓶,还极为轻蔑看了婉芙一眼,面含得意道,许贵人在皇上跟前提了荆州翡翠,只可惜皇上将若有的荆州翡翠都赏给了秋水榭,不准许贵人随意将御赐之物送与旁人。
那?来金禧传话?的奴才没半点尊敬,瞧着?婉芙,像瞧着?一个失了宠的废嫔一般可怜。这可气坏了秋池。
婉芙逗了秋池两句,“你昨日不还跟着?我唾骂张生的无情无义?,怎的今日就将那?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秋池被主子一逗弄,更生气了,“话?本子是话?本子,主子瞧瞧那?秋水榭多嚣张,主子是贵嫔,她却半点不把?主子放在眼里。”
婉芙轻轻一笑,“这后宫啊,可不是看位份的高低,还不是谁得宠谁就有嚣张的资本。”
“主子就不着?急么?”
秋池疑惑,主子与她以前在宫里见过的主子实在不一样,她有时甚至怀疑,主子是不是根本不想要?圣宠。很?快她挥退了这个想法。后宫里的嫔妃,有谁不想得圣宠的,在这后宫里,本就是有皇上的宠爱才能活着?。
婉芙指尖绕了一缕青丝,目光从展开的话?本子上移开,不紧不慢问道:“冷宫如何了?”
江晚吟自从入了冷宫,受不了里面霉的床板,嗖掉的饭食,大吵大闹一场,可冷宫那?偏僻的儿,没了圣宠,谁还会理?她?有春和在,又怎会让江晚吟好过。
秋池一一回完,婉芙轻笑,她养尊处优的姐姐,还真?是吃不得半分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