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刘正阳?”
“就是他。”
凤朝元点头:“今晨我说不要和大伯去训练场,你不听,我今日去了刘府你猜我遇见了谁?”
“你别告诉我你在刘侍郎家中遇到了平王。”
凤朝平更加不信,狐疑的看着凤朝元。
“你可别不信,就是在他家的密室里。”
虽然室内的奴仆们已经退下,但是凤朝元仍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才小声对凤朝平道。
凤朝平闻言,噗嗤的笑了出来,他挥了挥手:“你可莫要再和我打趣,刘侍郎家的密室能让你发现?再说了若是平王和刘侍郎真的在密室密谈,被你撞见,你觉得你还有小命站在这里吗?”
凤朝元听凤朝平这样说,当即烦躁起来:“真的!你怎么不信我?”
凤朝平依旧笑,然后开始穿衣服,凤朝元看他这动作,再次一把拉住他:“就一句话,升官发财做不做?”
凤朝平继续笑着看了看凤朝元,然后拿下他抓在自己袖子上的手:“不做!你留在家休息吧,我会帮你和大伯说的。”
凤朝平说完向门外走去。凤朝元看着凤朝平离开的背影,轻哼一声:“爱做不做,到时候可别后悔。”
说完向内室走去,他才不会像个傻子似的,天天和那些苦力大兵在训练场泡着。
玲珑阁内,凤朝阳看着愈来愈暗的天色,对一旁掌灯的子衿道:“白启可去宫门候着了?”
“半个时辰前就已经去了,估摸着现在就应该到了。”
“嗯。”
凤朝阳点头,继续撩拨着烛火,不知为何心里乱乱的,乱的厉害,如果不是她早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怀疑是不是又要出大事。
她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舒缓着心情,也许是屋子里的炭火太足,闷的人心里发慌,她看了看还在掌灯的子衿,便自己下了塌,走到窗前,将窗子支开。寒风伴着梅香扑面而来,凤朝阳突然想起了萧景尧,那天他就是从这个窗子爬进来‘抢书’的,说起萧景尧,她倒是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从上次沉香亭林中一别,细细算来,也有半月未见了。
她吸了一口清新的口气,胸口的闷气好像舒缓了些,她看着玲珑阁外压在梅枝上未化的雪,不知明日初升的太阳是否会让它融化。但她知道,明日便是她收网的时候。
凤朝歌于戌时才从宫中缓缓归矣,白启将凤朝歌护送回蘅芜苑后,回玲珑阁交差。
“可得手了?”
凤朝阳屏退了子衿和海棠,看着归来的问道。
白启点头,然后从袖中拿出一枚腰牌,腰牌大气精致,上面镌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朝阳并未接过,只是淡淡的扫了两眼,随后让白启放在暖塌之上的桌案上。
“退下吧,让子衿进来。”
白启唤了子衿进来,子衿刚踏入阁内,便听凤朝阳道:“将门关严实了。”
子衿一顿,随后转身将门关好,用闩插上,然后走到暖塌前,凤朝阳的目光从那块腰牌上移到子衿身上:“在膳房里当值的慧儿听说是冰莲的远亲?”
子衿点了点头:“确实是,不过奴婢留意观察过她,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凤朝阳听了一笑,时机没到,侯凝珍未倒,她怎么可能动?
“这腰牌若是落在她手里,而且她知道这腰牌的作用,你猜她会怎么做?”
凤朝阳挑眉笑问。
子衿定定的看了凤朝阳几秒,随后低下头:“奴婢知道了。”
说罢从桌案上拿起腰牌退了下去。
凤朝阳看着子衿离开的背影,这件事交给她做她完全放心,虽然这一世子衿还未做过此类事情,但是上一世,她刚加入平王府时,天真不谙世事的紧,子衿亦是,可是子衿为了在那四四方方的房宅后院护好她,迅速成熟成长起来……凤朝阳压制住不断上涌的记忆,然后将目光落在棋盘上,上面的白子依旧被围在黑子中,她拾起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发力的小卒上路了。
子衿刚走了不久,海棠便捧着安神香进来:“小姐可要洗漱了?”
“你帮我备好水就好。”
海棠听了一顿,随后迟疑的问:“小姐不用奴婢伺候吗?”
“不用。”
凤朝阳将目光从棋盘上抽回,看向海棠。
海棠怔愣了一会,随后俯身称是。
海棠命人打好了水,刚要给碳炉加碳,却被凤朝阳拦住:“不必加了。”
海棠听了又是一顿,她缓缓收回手中的夹子,带着两个小丫鬟下去,走到门口时对凤朝阳道:“小姐,今日是白启当值,他就侯在廊下。”
凤朝阳看着香烟袅袅的香炉,端起桌案上半凉的茶水,打开炉盖,浇了下去,滋滋的声音从炉内传来,随后烟气彻底断在空气中。
整个阁内只剩凤朝阳一人,她环顾了室内,静静的沐浴的水放凉,万事俱备,只差什么事能够绊住姐姐的脚步。
镇北将军的东南角梅花飘向,另一侧锦花苑却陷入了沉寂,凤朝玉坐在梳妆台前,从下午一直坐到晚上,她越看自己满头华丽的珠饰,心里越是愤愤不平。凭什么凤朝歌能够日日进宫,而她凤朝玉不行?她们之间不过就是差一个进宫的腰牌罢了。
晚膳十分,凤朝玉大发了一通火,现在满屋的奴仆都静静的站着,不敢出声。这时如画走了进来,她说看见之前冰莲的那个远方亲戚往凤朝玥的院子走,便被她拦了下来。凤朝玉看着如画,不耐烦的皱眉:“去就去呗,拦她做什么?”
如画听了连忙解释:“奴婢看她行色匆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怕是玲珑阁有了什么事…况且四姑娘病着,姑娘你也该做些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