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念也又喝了几口茶,低声说:“……工作忙。”
“工作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嗓子真没咳了吧?”
锅里的热气一直往柏念也那边吹,透明镜片镀了层雾,朦朦胧胧。
柏念也看不清,把眼镜摘下来。
“真没咳了。”
他说,“难道我还要拿这个骗你?”
“没办法,念也哥太能忍了。”
徐牧起身,“手受伤流血到现在,也一声不吭的。”
柏念也怔住,一只手不自觉摸过去,轻微的刺痛,带着些许湿润。
破皮了,渗了点血。
徐牧拿回医药箱,放在桌面,他坐在柏念也旁边,随口说:“又是见义勇为?”
柏念也眼皮颤了颤,“算吧,今天公共飞舰有个抢小孩座位的人,说话难听,流里流气的,我就上去理论了一下。没动手,就刚好撞到舱板了。”
“这样啊……”
徐牧点头,示意对方抬手,“那也算英雄的勋章了。”
柏念也喉结极轻地滑动一下,“你别乱说。”
“嗯,我乱说的。”
在柏念也的视角,能看到青年棱角分明的线条轮廓,眉骨高,睫毛很长,鼻梁挺直,两片薄唇抿成冷淡的弧度。
柏念也莫名心慌,“下次我会注意的。”
徐牧撩起眼皮,“真难得,念也哥。”
柏念也不确定,青年话里似有几分隐隐的戏谑,但很快又消匿。
像石落池面,寻不到踪迹,只有层层波澜。
徐牧说:“稍微过来点,手,内侧对着我。”
柏念也伸手过去,翻开掌心。
“不是。”
徐牧指尖刮了刮他手心的软肉,“我的意思是,虎口的位置对着我,方便我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