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辽太好了。
总能轻而易举就牵动他的心绪,也能轻易解开他突如其来的不安。
蒋辽刚躺好,廉长林压了过来,呼吸湿热,吻住他不放。
仗着蒋辽拿他没办法,仗着蒋辽不会推开他,廉长林故意不熄灯缠着他闹了很久。
房间的油灯早已经烧尽,廉长林点了新的,房间持续升温,烛火跟着摇摇欲坠。
等到房间逐渐安静下来,油灯又烧掉过半,廉长林走下床喝水,端着杯子回去。
蒋辽面向床边趴着,抬头就着他的手把水喝完,感觉嗓子终于好受了一些。
廉长林目光掠过他□□的上身,动作僵停了片刻,转开眼放杯子,坐到床上,手指覆到他后背。
像是抚摸,又像是擦拭。
廉长林已经竭力控制住力道,手还是止不住轻颤,他附身抱住蒋辽。
察觉到他的不安,蒋辽回头要问,张了张嘴,没来得及发出声音。
“没事。”
廉长林压在他身上,将他抱的很紧,蒋辽都快要喘不过气了。
好像是从前段时间开始,不,应该是再早一些时候,廉长林就有心事瞒着他。
前几次,他情绪外露又都很快收起,蒋辽没太注意到,今天白天受了些影响,刚才装不出若无其事,乱了手脚。
廉长林在害怕。
尽管他刻意隐藏,心底的惧意积深,总会控制不住暴露在不经意间。
床事上会突然发狠、落下的吻重的失控、又会突然抱紧他,像是稍微松开手他就会消失一样。
蒋辽呼吸平复下来,又继续趴了一会儿,趴在他肩头的人还睁着眼睛没有睡意。
他翻过身,抬手抚上廉长林的脸,问他:“到底在怕什么?”
廉长林望着他的眼睛,眼睫垂下,目光落到他肩头,眸色晦暗。
蒋辽偏头看去,肩膀上是以前受的刀伤。
当时伤的很重,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不过后世治疗技术高超,伤口愈合的很好,最后只留下一道淡痕。
“这是我以前受的伤。”
蒋辽跟他解释。
廉长林双手收紧,呼吸变得沉重,心跳都慌乱起来。
蒋辽来到这里,就没受过伤。
他肩上以前并没有伤痕,最早出现是在上个月,开始只有一点痕迹,不注意看都发现不了,后面越来越明显。
如今他整个后背,都是大大小小交错的刀痕。
身上的人越发不安,蒋辽抬手搭到他后背,缓声说道:“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但现在连以前受的伤都跟着来了,不正能说明,我不会离开了。”
“灵魂互换这种事,经历一次已经很难得了,哪那么容易换来换去,那不乱套了吗。”
蒋辽身上出现任何解释不清的变化,廉长林都会害怕,怕他会离开,就像来的时候那样,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