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酒仙今日写了首好诗,开了坛好酒,没人来偿。
往日红鸾星君常来,他喜欢红鸾星君,红鸾星君懂酒。却闻说是最近不知为何惹怒了长生君,被一袖子扇出太远,如今还在赶路回来。
白玉京寂寥太过,太白自呷了两口酒,没啥滋味。
忽听后头仙云远处,传来人声:“酒仙,别来无恙。”
他回头一看,见不是别人:“少陵圣人。”
在人间的时候,杜少陵就缠着他,入了仙籍还是热情不减。
太白看看手里一个人消磨太过可惜的酒盏,寻思聊胜于无,将个烂就。
少陵便坐下来了:“怎么一个人喝酒。”
太白替他斟了一盏:“闲啊。如今白玉京的花开了,也没人来看。”
“或许是都去九重天神罚殿听审了。”
少陵很高兴,接了酒盏一饮而尽,“便是小战神少司剑入凡一事,听说死了两个仙将。”
太白来了兴致:“展开说说?”
“原先是,人间海境不太平,加之星轨大动。小战神少司剑遣了战神殿的持灯仙吏下去看,不过半日时辰,魂灯就灭了。酒仙你说怪不怪?”
少陵见太白有兴趣,说得眉飞色舞。
“唔……怪。战神殿的仙吏,也算是真仙水平,难不成遇上什么大妖?我记得以前,青丘女君刚上来的时候,就把调戏她的那些个登徒浪仙打了个七荤八素。十步杀一人啊,千里不留行。”
太白呷酒细品,饶有兴趣。
“不知道。少司剑见手下仙吏魂灯熄灭,随后就跟去了,去了……就没回来。”
“啊……似乎是如此,他有些日子不在。”
少陵轻捋须发:“后头……南天将军就下去寻少司剑。谁知刚下,魂灯又灭了。”
太白聚精会神,若有所思:“哦?”
“接连两位仙友陨落,竟还不明不白,自然是件大事。”
少陵续杯,“恰前些时候,少司剑竟隻身一人回来了。酒仙猜怎么着,那少司剑浑身重伤累及根本,还瞎了隻眼睛……啧啧啧,这可是新战神。往前陆崖那厮做战神的时候,可从未如此狼狈过!诸位仙友那是人心惶惶……”
“后头呢。”
“自然问他发生何事,他却隻字不提!无奈之下隻得于神罚殿开了审……”
少陵说着颇是唏嘘,“那小战神受了审问,还是不说半句,也不知为了什么。神罚殿的仙官们问不出来什么,隻好罚了他下了囚仙牢,让他自省悔过。”
太白若有所思:“竟是如此,长生君没管?”
“没管,面都没露。”
少陵叹道,“诸仙友都说,只怕是遇着了大妖鬼祟才受了伤,小战神面子上挂不住,不肯说。又道这新战神到底不如老的,陆崖曾在时,从未有败。”
“九重天还查吗?”
“长生君没管,也就无人查了。”
少陵心里高兴,难得太白与他说这么许多,兴致勃勃又满一盏,“那小战神到底回来了,想必人间纵是有大妖鬼祟,也被他除了。象征般罚他关个几十年,也就罢了。九重天的事情,哪是咱们这些诗酒散仙管得了的。”
“嗯。有理,有理啊。”
太白举酒碰杯,忽见白玉京外仙云升腾,似有神驾飞过,“那是?”
少陵回头一看:“这不是苍龙神君的法驾?”
太白微醺眯眸,立时御剑而去。
“等等……”
少陵连忙放下酒杯,急急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