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鸣道:“这是我和项明月的事,我不需要你们给予我任何东西。”
项部长朝他定眼瞧了瞧道:“我知道了。”
因为喝了酒,为安全起见,项明月建议梁鸣别开车,坐保镖干宝的车回去。
上了车,梁鸣道:“保镖先生,这车感觉不错嘛?”
干宝说了声“谢谢”
,就不再说话了。
项明月道:“干宝话本来就不多。”
车子经过一处市民公园时,项明月忽然道:“停一停。”
干宝踩下了刹车。项明月道:“我们去公园走走,吃撑了,散散步可能舒服一些。”
干宝道:“晚上公园里可能不安全,我陪你。”
项明月道:“干宝,你留车里。梁鸣会陪我的,你在车里等等就行了。”
干宝只好说:“明白。”
梁鸣这顿饭吃得也不舒服,感觉胃里的东西甸甸的,还真需要去走走。两人朝着公园里走去。
这市民公园,又叫项王公园。
梁鸣觉得,项明月要到公园散步,绝不仅仅是因为消化不良,而是因为有话要说,可他还不知道项明月想跟他说什么。梁鸣道:“今天这顿饭,吃得有些难以消化?”
项明月没回答他,而是突然停住了脚步道:“梁鸣,明天我要走了,跟我老爸一起回去。”
梁鸣没有停步,继续往前走。听到项明月说的,他一时半会,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心里,他早料到这一天会来,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如果他说,让项明月留下来,他根本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本。
今天这顿饭,市委书记、市长一起作陪,可以看出项明月的老爸身份非同小可,这种高官的女儿,如今的他可高攀不起。
即使人家不嫌弃他的出身和背景,他也明白一句话,叫做“门不当户不对”
,虽然这是旧时代的观念,但这个时代,这句话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项明月赶上了几步:“难道在临别前的一个晚上,你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梁鸣道:“有啊,这个公园叫项王公园,你又姓项,也真够巧的。”
项明月道:“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
梁鸣道:“不是。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项明月似有期待地道:“什么?”
梁鸣道:“就是前面那棵树?”
项明月见二十步外有一棵树,应该是一棵树龄久远的香樟,即便在这个日渐寒冷的日子,也是葱葱郁郁的。项明月问:“这棵树怎么了?”
梁鸣道:“我们过去看看。”
来到树下,两人向着香樟树望,由于这是在僻静的角落,周围没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显得特别幽静。
梁鸣指着上面的一根树枝道:“就在这根大树枝上,曾经有个女孩子,为了把她甩了的男人用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在这里,舌头伸得老长。她的脚就在这个位置晃动。”
梁鸣用手量了量项明月眉头的位置。
这么僻静的时候,讲这种事情,项明月感觉阴森森的,这时候周围忽然起了一阵风,树叶窸窣,项明月更觉害怕,就攀住了梁鸣的肩膀。
梁鸣道:“没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项明月用手捶了他肩膀:“喂,我是女孩,当然有害怕的权利。”
梁鸣道:“可我总觉得你胆子大的很,离家出走,住进陌生男人家里……”
项明月道:“一个人表现的越大胆,他可能就越脆弱。如果一个人真的拥有某些东西,就用不着故意表现出来了。”
听她这么说,梁鸣不由用手臂紧紧搂着项明月,两人继续往前走。
项明月忽然问道:“如果让你在永远当不了官和永远见不到我之间,做一个选择,你会选择哪一个?”
梁鸣朝她抿嘴笑笑道:“这还用问吗?我反正都不是官,也不知道当官真有什么好。如果让我永远见不到你,我宁可一辈子不当官。”
项明月笑道:“你今天没有当官,所以你不知道当官的滋味,这么说,自然很容易。等你当过官了,那就不一样了。”
梁鸣道:“那你让我当个官试试?我保证当再久的官,我还是那句话。问题是,你不可能为了我留下来,你老爸第一个不同意。”
项明月道:“为什么想着让我留下来呢?难道你永远都只想在镜州这么一个小地方混下去?为什么你不努力一下,往上进步,来京城找我呢?到时候让我爸爸都无法不接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