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问题思考起来,梁鸣就感到脑袋装满了东西,搅不过来。
幸好,组织已经明确了他纪委书记的职务,手下有几个兵,他将他们齐集在了一起,让他们到各条线搜集各类资料,把凡事工作中可能存在不规范操作的情况,统计汇总成一览表。这些乡镇干部哪里搞过这种事情,大部分都叫起屈来,并不很热衷。
梁鸣就软硬兼施。
一方面讲清任务:这是这段时间的重点工作,市纪委、区委和镇党委都高度重视,不能不做,必须做好;另一方面关心关爱:这段时间辛苦一些,领导看在眼里,同时伙食进行了改善,大家要加班的晚上安排香烟和夜宵。
物质世俗的力量,还是无往而不胜的,大家看到领导给予了足够的关心,积极性都调动了起来。加个班,一包烟,男同志正好要抽,女同志可以拿回家给老公,大家都没意见。
这天差不多到了汇总阶段,下属把材料都交给了梁鸣。梁鸣没有把他们留下来加班,一方面看到这些天他们都一直忙到现在,让下属也要喘一口气;另一方面,区里有领导下来,镇里安排余悦、梁鸣和其他几个镇干部陪同,要到市区吃晚饭。晚饭安排在皇家酒店。出于好客,晚饭一般都是饮酒的。
梁鸣有任务在身,想不喝,结果没有得到允许,特别是区里的领导跟余悦认识,对余悦说。“这里是你余书记领导梁书记,还是梁书记你领导余书记?”
梁鸣道:“当然是余书记领导我了。”
区里的领导道:“那你就听余书记的。余书记,我们难得到十面镇来,梁书记竟然不陪我们喝点,看来是看不起我们啊,你说怎么办吧。”
大家都知道,这些都是让梁鸣喝酒的借口,看不起看得起都当不得真。但如果梁鸣继续坚持不喝酒,也不排除有些人心里就真有想法了。这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余悦又朝梁鸣看过来,虽然没有特别强制的意思,但梁鸣知道这事让她为难了。梁鸣道:“那好吧,陪同区里领导也是我们的工作任务,我喝。”
梁鸣开始的不喝,反而酿成了喝开之后区里和镇里酒桌上的腥风血雨。出酒店时,基本上所有人都已经是东倒西歪。梁鸣把区里领导送走,感觉有些晕乎,就在大厅里坐了下来。
余悦看梁鸣坐在大厅里,又是一副喝高的样子,怕影响不好,就对梁鸣道:“要不我去要个房间,你去休息一下?”
梁鸣看在这里也不是事,就点了点头。房间开好了,余悦和梁鸣坐上电梯,到了十一楼的房间。
房间的门碰上之后,将城市喧嚣声都关在了外面。梁鸣一进入房间,顿时仿佛清醒了起来。他想起了那次在湖滨宾馆的事情,时隔才数月,却仿佛过了很久。
余悦到了房间里就忙开了。她让梁鸣躺在床上,就去烧开水,又去洗了一块毛巾来,敷在了梁鸣额头上。梁鸣酒量本就不差,先前可能喝得太快太猛,有些上头,在大厅里一休息,又进了房间想到以前与余悦的甜蜜夜晚,此刻差不多已经完全清醒。
他装作还是半醉半醒的样子,任由余悦服侍自己。余悦原本身穿着紧身套裙,此时已经将外衣脱去,里面的白色衬衣裹紧了她身子,特别是心形的领子一颗钮扣松开了,在她俯身给梁鸣敷毛巾时,让梁鸣心动不已。
梁鸣顿时心下就痒得厉害,荷尔蒙疯狂分泌。梁鸣想,都说喝酒乱性,这话一点都不假。要在平时,梁鸣肯定会考虑多多,有很多的顾虑,可此刻他觉得自己的克制力已经降到最低值。
梁鸣又不好意思饿狼扑羊般直接,然而自己又熬得难受,于是他脑筋一转,生出了狡猾的念头。他装作难受,快要呕吐的样子,在床边作势起来。
余悦发现他要吐,赶紧过来:“你怎么了?”
梁鸣道:“难受”
。余悦坐在了床沿,替他拍打后背。梁鸣就顺杆子往上爬,身子一抬又放下,脑袋和上半身已经枕在了余悦的大腿上。
靠在她的双腿上着实舒服,从余悦的身上,又传来淡淡的清香,让梁鸣受用不尽。余悦道:“好点了吗?”
梁鸣点了点头。
余悦道:“梁鸣,你要不先躺一会?”
余悦把梁鸣从自己腿上抬起来,让他躺下来。梁鸣又装作难受,站了起来,其实他可以稳稳地站在。心里的鬼念头却说:“你就装作站不稳,她肯定就会来扶你的。”
梁鸣装作要去洗手间,余悦就使劲扶着他。梁鸣用手臂将她搂得紧紧的,余悦的脸上开始发烫起来。
梁鸣假装一下趔趄,余悦用力去扶,却由于梁鸣人高马大,体重不是余悦这样的女孩子能够支撑,两人干脆全部摔倒在地。而梁鸣恰恰一骨碌压在了余悦的身体上,嘴唇贴着余悦的嘴唇。
梁鸣想,都到这会了,就没必要再装了。他就像尝蜜糖一般,吮吸着余悦的红唇。余悦先前就已经浑身发烫,一感受到梁鸣的袭击,浑身发软,任由梁鸣舌尖的肆虐。忽然,她想到这一切好像有些不对劲,就一把推开梁鸣,冲梁鸣道:“梁鸣,你是不是没有醉!”
梁鸣道:“你的嘴唇比美酒还好喝,我能不醉吗!”
余悦在梁鸣身下,动弹不得,只能用手狠狠敲了敲梁鸣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坏!”
梁鸣道:“坏的还在后头!”
嘴唇的战线,就开始向她胸口蔓延。
……
凌晨五点多余悦醒了过来,她推醒了梁鸣,道:“我们该走了。”
梁鸣问道:“为什么?好像还很早啊?”
余悦道:“难道你想让驾驶员到宾馆来接你?如果他们看到我俩在一起,还不得在镇上传得沸沸扬扬?镇上干部,都嫌生活乏味、日子枯燥,正盼着找点事嚼嚼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