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滢往后靠回沙发背上,右手搭在左手上,拇指指腹拂过光滑的表镜,“昨晚秦宥一送给我的。好看吗?”
“好看。”
王光誉很不走心地夸了一句,拿过桌上装着黑咖啡的纸杯。
“perse的新款,英仙座的月神。”
薛滢语速不快,声音也很平静,辨别不出她的情绪,“我觉得他的眼光还可以。”
“珀尔修斯的妻子不是安德洛墨达吗,跟月神有什么关系?”
王光誉在薛滢的眼里看到一抹不虞,他的心里又在叹气,“……哦有关系。如果秦先生是珀尔修斯,您,星海之月,就是他的月神。”
薛滢微微蹙眉:“你也学会阿谀奉承了?”
王光誉深吸了一口气。上司心,海底针。谋生不易。
他机智地岔开了话题:“上次秦先生送花给你,你回赠的礼物是花。这次他送你手表,你打算回赠什么?”
此时的王光誉并不知道,薛滢往秦宥一的公司一共送去了两千四百朵洋桔梗——她回赠的不是花,而是花海。
“他,”
薛滢只说了一个字,静默了两三秒,才继续说道,“他说他是我的谁,不必礼尚往来。”
王光誉没反应过来:“他是你的谁啊?”
“但我还是回礼了。”
薛滢无视王光誉的疑问,顾自说道:“我给了他那枚胸针。”
“什么?!”
王光誉的血压瞬间飙高,“你……你鬼迷心窍了吗?perse的这款手表,顶多四百万,你拿我们集团1的股权跟他交换?”
他太阳穴突突跳,口不择言地质问:“秦宥一是不是想骗财骗色?”
“他没有骗我的钱,我主动给他的。至于骗色……”
薛滢难得的有些赧然,低咳一声,“是我想骗他的色。”
王光誉心口疼,闭了闭眼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咬字清晰地说:“你有没有明确地告诉过秦宥一,你赠予他的那枚胸针,附带的价值是多少。”
“没有。”
“要是他知道了,套现跑路怎么办?”
“他不会。”
“算上昨晚,你拢共跟他接触过两次,你以什么作为凭据判断他的人品?”
“有所图谋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薛滢略感不快,因为秦宥一对她一点图谋都没有。
王光誉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他顿了顿,找了个相对合适又比较温和的形容词,“单纯了?”
“是你比较蠢。”
薛滢的用词就直白多了,“没有感情基础的商业婚姻即为一桩交易。交易的本质则是以物易物。”
她想接近的,想碰触的,想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