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也不怕蛐蛐和泥鳅的。”
“可不,你是我见过做勇敢的女孩子。”
“金容……”
言犀终于察觉金容在哄自己,想起金容的母亲去世时,金容才只哭了一次,而自己哭了这么多次,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小声说道:“我以后再也不哭了。”
“真的?”
“……至少不天天哭……”
“好,”
金容笑着,又咳嗽起来,言犀急忙加快脚步,去找可以买陶罐的地方,金容和她互相搀扶着,在这冬天寒冷的街市上,从对方身上获得些许温暖。
终于,她们看到一个可以买药罐的商铺,言犀激动的要冲过去,却看到两个官兵斜地里突然出来,吓得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金容已经抓着她缩在旁边的墙角藏了起来。
“金容……”
言犀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害怕,金容看着她,眼里也全是恐惧,轻轻的嘘了一声,“我、我们不能被官兵看到。”
言犀懵懵懂懂明白她的意思,阿縢也说过不能让人知道她们的名字,可是她心里还是难过,忍不住有些颓丧,“金容,以前家里那么多人,花园的颖儿对我可好了,厨房的刘婶也很爱护我,金容我们去找他们好不好?他们……他们也许……”
“不行的,”
金容眼睛红红的,有些不忍,却执拗的摇摇头,忽然又叫起了她的尊称:“小姐,以前是以前,现在不可以了……”
“为什么?”
金容有些伤心,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他们知道我们还活着,也许……反正不好,我看到刑场旁边的告示,上面说你已经死了的,所以,我们可能会连累他们,或者更坏,如果有人知道你还活着……我不能让你有危险。”
“……因为我是罪臣之女,是吗?”
金容不忍心回答,她看着那两个官兵在摊子前停留了片刻,朝两人的方向走来,更加把言犀藏到身后,她的动作充满了保护的意味,言犀心里疼痛,藏起脸不敢作声。
其中一个官兵领着一个陶罐,晃晃荡荡的看了她们一眼,只将她们当做这雍都的流民和叫花子,毫无兴趣的移开了视线,似乎接着什么话题问同伴。
“所以真的是飞贼?”
和他一起走的胖乎乎的官兵点点头,也有些不可置信:“是啊。诶你说,都快过年了哪里来飞贼?是不是跟绸缎庄的大火有关?”
“不知道,应该不是。不过啊,就是过年前贼才多,你说起那场大火,我倒是听了些事情。”
“哈,鳖精?”
“不是,你可知道城外泥巴山上住着人?我听说最近有一伙人出现在那,似乎有武功的样子,神出鬼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