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为我要去拿酒啊?”
唐槿摇摇头,“我还以为你跟着出来,是明白我的意思呢。”
辛愿一本正经道:“我们不去拿酒吗?”
她当然知道拿酒只是随口一说,但她此刻装傻,是为了转移话题。
不然,任由唐槿这么疯狂脑补下去,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唐槿心里嘀咕了一下小老乡怎么连这点眼力见都不懂,看着辛愿的脸,突然意识到什么:“辛愿,你实际年龄多大了?”
许是辛愿一直以来的言谈举止都很从容,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让她忽略了眼前的少女看起来最多十七八岁的样子。
若辛愿实际年龄才十七八岁,社会阅历尚浅,对这些或许真的很难懂。
辛愿没明白她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答道:“在现代是二十周岁,如今这个身份是十八,怎么了?”
唐槿笑笑:“没事,既然姐姐我大你几岁,那就好好给你传授一下察言观色的经验吧。”
辛愿顺从地点点头,一脸认真地听了起来。
事实上,她在现代虽然才二十岁,但察言观色的能力比之同龄人要好很多很多,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心智总要早熟一些。
因为别的孩子在温室,而她在荒野。
别人是父母尽心呵护的花朵,她是野生野长的杂草。
“听明白了吗,有时候与人方便,就是于己方便。”
唐槿讲了一堆大道理,拍拍辛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辛愿郑重点头:“我明白了,我会记住的,多谢。”
“哈哈哈,你也不用那么认真,我这些经验之谈,未必都正确,具体情况还要你自己去判断。”
任何人说教,都是希望听者用心的,唐槿见辛愿如此认真,不由开怀道,“走,趁她们两个还在聊,咱俩在附近逛逛。”
辛愿点头,走出没多远,便停在一家店铺外。
唐槿打眼一看,乐了:“想换新型了?”
原来这是一家专卖假、胡须的店。
辛愿摸了摸头上的假套,道:“这两天总觉得不舒服,想看看有没有办法处理一下。”
因为她现自己的头长出来了,就跟布了层短须一样,戴上假的时候就会觉得有点不舒服。
而且,马上就是盛夏了,一直戴着假,总觉得头上闷闷的,跟个小蒸笼一样,怪难受的。
“那就去看看,正好我帮你挑个好看的型。”
唐槿满眼稀奇地盯着辛愿头上的假,期待地走进铺子。
同一时间,雅间里。
丘凉开口说了些什么,便不紧不慢地倒酒。
秦慕秋黛眉微蹙,面色冷沉如水:“丘大人莫不是把本宫当作了三岁稚童,简直荒谬。”
丘凉举起酒杯,并没有接这个话茬,神色如常道:“长公主殿下远-道-而-来,我先干为敬。”
虽然秦慕秋是西岛长公主,但这里是百钺,丘凉自称外臣不合时宜,
直接自称臣也不妥,若是自称本官,又显得不给情面,干脆不管称谓了。
秦慕秋默默攥住酒杯,没有吭声,只虚虚举了举,抿了一口。
方才这位丘大人在说‘远道而来’四个字时,故意放缓了语……
她放下酒杯,无意识地捻了捻手指,难道说这位丘大人猜到了?
又或者是,辛愿将共梦之事说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