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欲言又止,丘凉不由问道:“此处没有外人,你有话不妨直说。”
辛愿想起秦慕秋听到此事时的反应,就是想赶快进宫请国书吧,可秦安帝最是忌惮秦慕秋,未必听劝啊。
迟疑了一下,她摇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西岛皇室不睦,秦安帝未必会顺秦慕秋的意,但事关重大,应该是我多虑了。”
秦安帝再忌惮秦慕秋,哪边事态紧急总能分清的吧。
丘凉听了这话,忙细问一番,得知秦慕秋在西岛的真实处境后,她不免有些意外。
“我观那位长公主杀伐果断,为了筹粮,几乎将生死置之度外,还以为她手握大权,把控着朝堂呢,没想到也是不易,能为百姓做到那种份上,属实让人敬佩。”
这样的奇女子,若是牺牲在当权者的猜忌之中,就太可惜了。
不过,那是西岛的事,跟百钺无关。
倒是跟她这位小老乡有点关系,丘凉看着辛愿,意味深长道:“若是西岛皇帝昏庸无道,杀了他这位忧国忧民的皇姐,那郭昌王再揭竿而反,百钺的疆土说不定能再扩一扩。”
辛愿顿时惊呼:“百钺想吞并西岛!”
丘凉好整以暇道:“有何不可,西岛仗着在海上,善水战,历史上履犯百钺边境,也就秦氏主政的这几十年安分了些,而今呢,西岛皇室连一个藩王都震不住,难道我百钺就任由那郭昌王肆意抢掠,不管边境百姓的死活吗。”
所以,不管西岛皇室是什么态度,百钺这次都会做出反击,甚至于抓住时机,趁西岛内乱,坐收渔翁之利也是有可能的。
成王败寇,古来如此。
如今,百钺女帝当政,这位不仅是圣明之君,也是有着铁血手腕的狠人,早就看西岛不顺眼了。
辛愿默了默,一时无言。
丘凉淡定起身:“我说这些话并非危言耸听,若你和那位西岛长公主交情尚可,也好早日给她提个醒,私心里,我是不希望起战事的,若西岛皇室能约束好藩王,不犯百钺边境,两国仍能各自安好。”
“我跟她才没什么…交情。”
辛愿下意识地否认,语气却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丘凉淡笑不语,拿起桌上的木盒,带着夜明珠离去。
唐槿听了全程,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劝辛愿。
“你就别管什么交情不交情的了,就算是陌生人,也给那位长公主提个醒,不然两国交战得死多少人啊,虽然波及不到咱们,但百姓何辜,能和平相处,尽量还是和平吧。”
辛愿抿了抿薄唇,点点头。
“你别只点头啊,赶紧回去睡觉,马上做梦,提醒她快点解决那个什么郭昌王,不然百钺真敢出兵,我可告诉你,咱们这位陛下虽然仁政爱民,但手腕可一点也不软。”
“我明白了。”
辛
愿心不在焉地回了房,她也想立刻就问秦慕秋有没有找秦安帝请到国书,能不能避免和百钺开战。
可她们至少要三日才能一见,除非两人约好时间,差不多同时喝下安神汤才能提早相见。
但她们今日分别匆忙,并没有约定下次一同喝药的时间。
也就只能等了,等三天后再说。
半个时辰后,小惠鸢从学堂回来,见辛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安静地坐到书桌前写起了大字。
改天再告诉师父,她交了一个好朋友的事吧。
正如辛愿所料,当晚,她并没有梦到秦慕秋,想来秦慕秋每日都在喝安神汤。
她想到丘凉的那些话,又想到秦慕秋的处境,只觉心里乱得厉害,干脆就找了些事做。
“你要买宅子?真打算在百钺安家啦!。”
唐槿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