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厨房翻新,又请了村里的阿姨帮忙打扫卫生,江图就购买了很多餐具放在厨房里,以防突然有客人来却没有餐具用餐的尴尬状况。
杀猪的中年汉子不好意思地笑了,动作略显拘谨。他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地说:“我身上脏。”
杀猪哪有穿干净衣服的道理。
“没事,脏什么脏。我们天天在地里干活,也没干净到哪里去。”
熊铭把碗筷塞给他,“您别跟我们客气,以后还要继续合作呢。”
这两头猪杀完,等土豆收获后,他们可能还会抓两只小猪回来饲养。冬季视情况而定,有时带回学校,有时放在村里养猪的人家一起养。这样,养一年后,明年继续杀猪。
熊铭小心翼翼地接过江图手中的锅贴,一人八个,粥随便添,还有个水煮蛋。肉馅的锅贴,下面的饼皮被油脂煎得硬硬的,金黄酥脆。里面的肉馅凝聚而不散,柔软又带点嚼劲,上面的饼皮似乎吸收了肉汤,格外鲜美。
一口咬下,多种口感在口中交融,仿佛各种乐器的完美结合,奏出一美妙的交响乐。咀嚼时,从骨头传导进大脑的咔嚓声,都散出独特的美味。
——
熊铭已经被美食迷醉。眼看就要放假了,江哥还给他们这样的惊喜,感觉去市区玩都不会这么开心了。。。
"
这味道简直太棒了。"
熊铭得意地笑了笑,仿佛锅贴是他亲手烹饪的一样。
食堂里,学生们络绎不绝地围在窗口,看着平底锅中腾起的热气,即使被飘出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水,也不愿离去。第一波吃完的人,稍作休息,便互相推搡着跟在师傅身后,走向“o73”
猪舍,准备帮忙将两头猪拖出来并捆绑,以便师傅工作更加顺利。老生带着新生,形成一种奇妙的传承。
猪的哀嚎声响起,还在食堂用餐的学生,有的甚至不顾形象,不怕猪的气味,端着碗过去边看边吃。偶尔,他们会出评论:“哎呀~”
、“你行不行啊!”
、“不行换我来。”
这些声音听得三位教授直摇头。
邢天宇,虽然脸部肿胀还未完全消退,但已经能正常进食,被人群挤到了最后。作为师兄弟,他们对他那种神秘莫测的霉运心存畏惧。万一猪一直很安静,一看到他却突然爆,挣脱束缚,邢学弟今年的命运已经够坎坷了,不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两声悲鸣过后,两头猪的生命就此结束,大家分得了五百多斤猪肉。农业大学养的猪是白色品种,以生长迅、瘦肉多而闻名。
“江哥,中午过来跟我们一起吃杀猪宴吧。”
王诗雨端着碗进来,热情地邀请江图。江图爽快地点头答应,不用自己动手,还能免费享用,有什么理由拒绝。自打接手这个食堂,他才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么珍贵。
当然不能错过。等师傅熟练地褪去猪毛,分割完猪肉,村里几位熟悉的婶婆适时出现。其中一位热情地与江图打招呼,随即挽起袖子说:“怎么样,没迟到吧。”
“没晚,刚杀完。”
旁边的学生连忙回答。
婶婆们开始分工,有人负责清洗肠子,有人处理内脏,有人调制猪血,有人烧水烹煮猪头,每一个动作都显得娴熟无比。其中一位与江图最熟悉的婶子笑着说:“等着,中午尝尝婶婆们的厨艺,别的比不上你,但这杀猪宴可是我们的拿手好戏。”
“就是,就是。”
“哈哈哈。”
江图听到婶婆们爽朗的笑声,连忙谦虚地回应:“哪里,婶婆们才厉害,我可不会做这杀猪宴。”
“哈哈。”
得到大厨的赞赏,婶婆们更高兴了,自豪地说:“你看这杀猪宴看似简单,其实门道多得很。”
“特别是猪大肠,清理不干净真的没法吃。”
“哈哈,对,你桂芬婶子灌的血肠,十里八乡都有名,又嫩又香。加点酸菜、萝卜,味道绝了。”
“没错没错,桂芬这手艺,真是无可挑剔。江小子,你家养猪了吗?过年宰杀时,别忘了叫你桂芬婶子帮忙灌血肠。”
江图转头,期待地看着名叫桂芬的婶子。婶子似乎被大家夸得有点害羞,脸上泛着健康的红晕,美丽动人,但眼中掩饰不住的骄傲清晰可见。她对上江图的目光,笑着应允:“行,到时候你叫我,我来帮你。要不你过来学?做得这么好吃,一学就会。”
江图低头看着那一盆血色的血浆,又看了看桂芬婶子,摇了摇头。“不了,等着吃桂芬婶子现做的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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