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也是秋水没有眼力,居然冲着自己人动手。”
一句自己人,也就是从侧面重新认识了张景云。
笑吧笑吧,一旁的黑毛暗道,等到他们结婚的时候,他倒要看看,罗老爷子还能不能笑出来。
屋里的气氛仿佛又重新轻松起来。
估计满屋子的人,只有局外人的张景云,和一旁面色愤恨的罗冬天,才会为死去的罗秋天不值。
尽管,罗家的态度对他有好处,张景云也不免为罗家的亲情薄凉而心惊。
估计这就是他这个平民小户,和大家子弟的区别。
“焱瑞,咱们爷俩好久没见了,上次你母亲来还在唠叨你呢,咱俩进书房聊聊,景云身体不舒服的话,让他去客房歇歇,让厨房给他热汤压压,估计是被吓到了,歇歇就好。”
不过多久,罗老爷子对着张景云已经直呼其名了,对着张景云慈祥和蔼。
见状,罗冬天的怒气再也压抑不住了,啪的一声,挥手把一个插花瓶子在地上摔成粉碎,“爷爷,我姐姐刚死,今天我们罗家就要和害死我姐的人把手言欢吗?爷爷您想想我姐姐,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养了她二十年啊,就为了一个张景云——”
罗冬天上前,一手指着张景云,眼中含泪,身子哆哆嗦嗦的。
木焱瑞拉着张景云,没有动,只是看向罗老爷子。
罗老爷子面色不虞,正要发作,张景云却离开了木焱瑞的身边,此时他的脸色还有一点被罗秋天死状惊吓过后的苍白,冷笑数声,“那么我请问罗少爷,我怎么害你姐了?没有被你姐乖乖的杀?还是你姐从我手里抢过去的男人是我用过的?还是因为我,她得罪了木家?失去了罗家的庇护?”
罗冬天漂亮的脸上微沉。
张景云在一旁继续掰着指头数到,“如果你姐不是嫌弃,她抢去的的男人是我不要的,她就不会想要杀我。如果我躺好乖乖的被你姐杀的话,你姐得手了,我都死了,木家也就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追究你姐的责任了。”
金毛在一旁面色难看,张景云意犹未尽的努力搭上罗冬天的脑电波,“如果金毛不会追究的话,罗家就不会决定把你姐送走,那么也许你姐就死不了?”
最后一句话,张景云有些不确定,但是看罗冬天的脸色,又觉得自己这么牵强的乱扯,没准真的说到罗冬天的心里去了。
“你是所有事情的起源。”
张景云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要和死者家属计较,毕竟人家刚死了亲姐嘛,亲姐死的那么惨,咱应该理解不是,他笑道,“其实吧,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我纠正你一下,你最该怨恨的不是我,我也不是根儿,根儿在那儿呢。”
伸出一根手指,张景云指了指在人群里的何东日,“你看,要不是他,为了让他妹妹嫁给我哥,就招惹我,之后又去招惹你姐,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按照你的理论,你应该去找他算账。”
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脚踏两条船的时候,总是两个女人在互掐,而不是联手把那个男人灭了,还让那个男人享受你争我夺的优越感,最可恨的是那个男人好不好。
其实,张景云恍惚之间,也能猜到罗冬天的思维,人自傲到一定程度养成的毛病,和公主病分属一科,他可以打你,你不可以打他,就像是大象踩死蚂蚁是应该的,而蚂蚁咬大象一口,那是罪大恶极,在罗秋天和罗冬天的思维了,他最大的错,就是在罗秋天要他死的那一刻,没有去死,不仅没有去死,反而想要罗秋天去死,而且还差一点成功了。
罗冬天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你不过是在床上侍候人的婊子。”
“那对不起,就是侍候人的婊子,也要看床上的人是谁。”
张景云半步不让,话说的很难听,“你要是能把我床上的人,拉到你床上去,那自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越来越不像话,木焱瑞拍了一下张景云的屁股。
罗老爷子敲着拐棍,“罗冬天,你还不给我住嘴。”
“这孩子和秋水感情好,可能受得打击有些大,有些疯魔了的就胡言乱语起来了。”
罗老爷子为罗冬天的失态解释。
木焱瑞笑了笑,“自家人,没事的外公。”
发生了这种插曲,木焱瑞拽着张景云就要告辞,罗老爷子顺势而下,目送他们上了车,看着他们渐行渐远,罗老爷子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年轻啊,得志便猖狂,一点气都沉不住。”
要不是为了试探张景云的性情,他从一开始就不会放任罗冬天。
一旁的罗秋天的父亲陪着,“爸您看,焱瑞,他是不是偏好男色?”
男人第一次开荤人选的性别,往往代表男人的性向,至少能说明更偏重哪方面的性向。
“不管焱瑞喜欢的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咱们家男人女人都不缺,把最漂亮的准备好,等找个合适的机会,让焱瑞见一下,如果能让焱瑞娶了,那是最好,就是不能,也要留下流着罗家血的孩子。”
罗老爷子叹气,“你们要知道,我是焱瑞的亲外公,可是在罗家,却没有焱瑞的亲舅舅,一旦我死了,木罗两家就要断了。”
这是罗老爷子最为担忧的,也是他失策的,罗嘉在罗家并没有同胞兄弟。
“爸,罗家男孩子之中,最漂亮的就是冬天了。”
罗父小心的说道。
罗老爷子扭头,“我知道你的心思,要不是冬天漂亮,估计你也不会把冬天母亲从外面接回来,但是现在,焱瑞对冬天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等事情淡淡吧,如果不行的话,长成那个样子,那孩子也能派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