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就“好事儿”
展开了毫无意义的幼稚口水战,直到日渐西沉,余晖洒满天台,丁思渺打开手机手电筒给段执照明。
“好吧,这是个秘密,你不能发网上去。”
段执停下手里的活儿,掏出手机打开相册,调出来一张照片展示给丁思渺。
“这是——蝴蝶?”
丁思渺从来没见过这种蝴蝶,翅膀上的眼斑熠熠闪光,漂亮极了。
“嗯,我的一个朋友在海南发现了它,很大概率是新种,而且是特有种。”
“真漂亮,你朋友肯定要幸福死了吧?”
段执得意地哼了一声:“那当然,这是大自然的礼物。”
丁思渺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呢?你也是为了大自然的礼物来的吗?”
chapter10
丁思渺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忘记段执当时的回答——他满不在乎地说:“你以为大自然是许愿池里的王八吗?”
这是一个看起来嚣张,实则避重就轻的答案,丁思渺本意并非做一个敏感的人,但那一瞬间,她居然准确地共情了段执隐藏在答案后的自嘲,甚至想也没想,就给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安慰:“你坚持许愿,总会有灵验的那天。”
段执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什么也没说。
房顶修好没过几天,当地下了场大雨。
丁思渺来这儿有一阵子了,从刚开始对雨天的满腹牢骚到如今平淡处之,她适应的倒挺快,不过像今晚这么大的雨,还是生平头回遇到。
她是被雨声吵醒的。
密集的、铺天盖地的雨点砸向地面的声音,起初是在窗外隔着玻璃独奏,没能直达睡眠中人的耳畔,紧接着穿过墙壁,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一个不断缩小、步步紧逼的包围圈,又好像一层密不透风的茧。
丁思渺睡得不太好,隐隐感觉周围很闹腾,她眉头微皱,翻了个身。
忽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炸裂声冲进了她耳朵里,准确地刺中了某根神经,丁思渺瞬间睁开了眼,睡意全无。
她按亮手机屏幕,嘟囔了一声:“4点15。”
接着解锁,下拉消息框里跳出来三四条暴雨预警。
丁思渺裹着被子坐起来,仅凭听觉,她也能分辨出外边的阵势,并不由得陷入了一种夸张的想象里:地面是一张巨大的牛皮鼓面,此刻鼓点激烈昂扬,而她是鼓面上的一粒粉笔灰。
房间一共只有一处窗子,丁思渺打开灯检查了一下,玻璃都完好无损,难道是幻觉,还是说,破的是别人宿舍的窗户。
正想着,支教团的微信群里有人问了一句:“刚才有人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