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的大事又如何?难道我还能像娘一样,和爹也算得上青梅竹马?”
女儿反问,储秀的手要忍了又忍,才没有往女儿面上打了一巴掌,接着储秀就道:“这么说,你是愿意了。”
“横竖,这人也没有什么恶习。”
女儿只这样回答了一句,储秀看着她:“但是,我不愿意你……”
“娘,您怎么这样清高。”
这回,是女儿放下针线,看着储秀说了这么一句,甚至,话语之中还带着几分嘲讽:“爹爹为了您,不做官也就罢了,怎么到了这会儿,您还觉得,这日子过得不错。”
“你是嫌我们对你不好?”
储秀也有些怒气了,女儿看着储秀:“不愁吃穿,还能读书识字,我比许多人都过得好了。”
这是实话,却又不只是实话,储秀轻叹一声:“既然是你自己的选择,那我也就应下这门婚事,只是,”
“横竖我是出嫁女,也连累不到这里。”
女儿轻声说着,储秀盯着女儿,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只是转身离开。
听到储秀把门关上,女儿才放下针线,长叹了一声,既然嫁给谁都是一样的,那就选一家家世最好的,总好过选一个书生。
从小到大,见过的书生太多了,他们一个个没有父亲的才学,却总是想要比父亲更傲慢。
女儿擦掉眼角的泪,知道自己的想法,娘不赞成,但自己,和娘不一样啊。女儿看着方才被自己绣的乱七八糟的花,也就拆掉这些花,继续绣起来,不把心给人,自然能活得更好一些。
储秀答应了婚事,那边也就来行礼下聘,朱家的太太对储秀很客气,储秀晓得,这也是看在远在宫中的蔡玉芬的面子上,而蔡玉芬的信如期而至,她已经成为了宫中的尚仪。
“太子妃薨逝,太子属意伍良娣为继妃,娘娘并不愿意。”
储秀从蔡玉芬的信中,读出了些不一样的味道来,或许,蔡玉芬的迅升任,是用了办法,阻止了继妃的册立。
储秀放下手中的信,自己的那个表妹,在宫中,已经成为了了不得的人物,而这样的了不得,真让人羡慕啊,毕竟女官不用去为天子侍寝,而且,离天子最好远远的。
皇后当然是希望太子能安全地继位,这样,皇后才能成为太后,才能成为帝国之中,最尊贵的女人。
毕竟,皇后能被废黜,但是太后,是极难被废黜的。
“表妹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苏参也知道一些蔡玉芬的信,看到这信,就长叹一声。
储秀淡淡一笑:“也没有只许男子弄权的事儿。”
苏参听到储秀这句话却没有说话,储秀已经看向丈夫:“怎么,你觉得表妹是牝鸡司晨?”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没有想到,表妹竟然如此快。”
苏参感慨地说,如此快就适应了这一切,如鱼得水都不足以形容。苏参不由想到蔡母带着蔡玉芬回到苏家时候的情形,那时候,蔡玉芬还很小,怯生生地站在蔡母身后,不知道命运如何。
储秀没有再说话,毕竟,若有机会,储秀也想,想去权力最高处,去博弈一二。以天下人为棋子的感觉,谁也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