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城难得先开口,“来多久了?”
夏清正懊恼着,其实他开始一直站着来的,身姿挺拔仪态端方。实在是等太久,撑不住了,才蹲下来。结果蹲了一会儿,腿麻了。他现在急欲潇洒帅气地站起来,奈何腿脚不争气。
夏清一阵郁闷加憋屈,赌气偏过头去。
时城伸过手来,夏清避开。
时城默默地站在他对面,一堵墙似的。
“你挡我光了。”
夏清气不打一处来,试图蹲着转身,结果脚下一软,差点儿跌到花坛上。幸亏时城时刻准备着,两只手铁箍一般牢牢抓着他的手臂,径直把他捞了起来。夏清双腿一阵麻软,脑袋砸在时城硬邦邦的胸膛上。
他用头使劲磕了两下这人石头一样的胸肌泄愤,熬过生理性的腿麻,过河拆桥,一把将人推开。
发型崩了,脑门也磕红了,法式衬衫漂亮的层叠翻领乱糟糟,垂顺的西装裤全是褶皱。他以为今晚又是空等,才任由自己放松姿态的。谁知道这块又臭又硬的倒霉石头这个时间点回家,他要不是腿麻了,早撤了。
夏清扭头往外走,时城追了一步,“等等。”
夏清站住,勉为其难地转身盯着他。
时城反复吞咽,想要说的话从喉咙口到舌尖来回打转,就是吐不出来。
就在夏清眼中光芒下落,耐心即将告罄之际,时城沉声道:“对不起。”
夏清突兀地联想到古老的偶像剧里风靡一时的无厘头台词,“如果道歉有用的话……”
“为什么?”
他明知故问。
时城漆黑的眸子里蕴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我不该说……”
“不该说什么?”
夏清不依不饶。
时城深呼吸,“就是……”
“不该怀疑我?不该一关联到你心尖上的人就失了分寸?不该对我说他们是你的底线?”
每一个都是问句,却又全部是肯定的语气。
夏清字字如刀,不留余地。
“对不起。”
时城招架不住。
夏清哼了一声,用气声谴责道:“又不是第一次。”
他曾经被放弃过,在时城的天平上,他永远比不过对面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