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死不救,明天我就去校长和主任那告状。”
夏清没出息地喊出了哭腔。
“嘶。”
麻烦。时城牙疼。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又顿住,转头,朝带头的黄毛只曳了寸余目光。
“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他认识你,对不起,对不起……”
几乎是全体边鞠躬边倒退,有两个甚至腿软跌了个屁股蹲,五六个人组成的小规模流氓团伙,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夏清懵了,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时城转身,继续朝前走。
“你等等!”
夏清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过去,“我怎么谢你啊。”
“不用。”
时城明显不耐烦。
“我刚才不是威胁你,”
夏清吸了吸鼻子,边走边拍打着身上粘的尘土草枝,“我一时着急,谁让你不搭理我的。”
他低着头,委屈得声音闷闷地。“欸,你走慢点儿行吗,我跟不上。”
他撩了一把袖子,狠狠地擦去眼角不争气的雾气。丢脸,简直太丢脸了,他活了十八岁,从来都是被老师同学乃至邻居捧在云端的存在,况且在他生活的治安良好的大都市里,学校附近根本遇不上这种地痞无赖。
时城猛地停步,夏清猝不及防撞到他的后背上,他捂着鼻子后撤两步,眼圈通红,“你干嘛啊?”
“……别跟着我。”
时城把话到嘴边的脾气强行咽了下去,夏清的模样太可怜了,跟刚开学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少爷仿佛不似一个人。白净的脸蛋上左边红肿,右边蹭了一大块灰,本该板板正正的衬衫下摆从裤腰里散乱出来,时髦的九分裤裤腿上全是地上的泥。
“我不是想跟着你,”
夏清倔强地抬头,“我总得谢谢你吧。”
“说了不用。”
他本来就没打算管闲事。
这人还真挺拗的,彼时,时城也记不起他叫什么名字。
“你是不是生气了?”
夏清适才的确是慌不择言,脱口而出。但他现在想起来了,高珩跟他严肃地嘱咐过,离班里最后一排这人远一点儿,他是学校教导处的常客,不是什么“正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