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这时才慢慢悠悠地拖长了音调,垂下的长睫遮住黑色的眸子,“五号。”
渡边不由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疑惑。也难怪他不理解,五号马目前正处在中游,远远落后位于第一的三号马。
周围的人声鼎沸,起身挥着拳的人不计其数,都憋红了脸,大吼着“快跑!”
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
只有角落中两个奇怪的人定定坐在位置上,事不关己一般平静。
伏黑垂着眸看手中的烟——渡边也扫了一眼,不是什么好烟,薄荷味爆珠的,廉价却好抽。
身边的人看起来并不是抽这种烟的人。
但他的注意力很快转移了,因为马匹们正在逐渐接近终点线——一百米、五十米、十米……
从一百米开始,三号马就似乎力竭,一秒秒落后于了其他马。渡边忍不住叹气。但他又看了看五号——虽然前了不少,但和第一名也有差距。他放心了。
十米时,伏黑抬起了眼。
下一秒,五号马冲过终点线,像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跃起的身影宛如一道寒光。
渡边早已坐直了身子,懒散褪去,余下的只有目瞪口呆。
“确实是我送的。”
渡边修连点头都是敷衍的一下,似乎稍稍用力就会感觉到疲惫。他的指尖捏住勺子晃了晃,坐姿还是那样随意。
“毕竟不用黄金护腕绑住白石,我上哪儿去找网球部的队长呢。”
伏黑早有预感,但这一刻才确认,隐藏在他“无所谓”
外表下的,是深沉得无边的心机。
当然,能将四天宝寺从前几年那种萧条的状态带到如今——全国大会的四强之一,他居功甚伟。
伏黑抿了一口咖啡,“主力可都是三年级。”
“比不上你们一二三年级分布均匀。”
渡边承认这个问题。其实这是大多数学校网球部的通病,毕竟打了三年的和打了一两年的肯定不一样——但这隐藏着巨大的续航问题。
“如果你们愿意把冠军给四天宝寺,那明年我们肯定能招到更多人。”
渡边叹道。
伏黑“呵呵”
了一声作为回答。
“我们自己都没拿到的东西,怎么许诺给你。”
“这么没自信吗?”
渡边惊讶。
“这叫谦虚。”
他正在吃第三个冰激淋,“你可能不懂。”
渡边无语。
天色渐晚,在他们一个踏上地铁一个步行分开前,渡边认真了些,盯着伏黑的黑眸说道:“今年的冠军你们先保管吧,明年我们就拿回来了。”
“呵呵。”
白色的烟在空中拖出长尾,伏黑轻轻笑了笑,“借你吉言。”
虎杖又去了神奈川。
这要从切原的又一通电话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