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陛下铁了心要处罚欢颜呢?”
“那微臣就和欢颜一同受罚,况且,微臣敢赌,赌的就是陛下的仁慈。”
皇后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去吧,本宫会派人时时刻刻盯着的,若有事生,可随时知会本宫。”
冯云澈向皇后称谢后,身影落寞朝昭华殿走去,皇帝既然让孟欢颜在昭华殿前罚跪,就笃定了冯云澈一定会去,皇帝也想看看,这冯云澈对孟欢颜的心思究竟有多深。
这样做的目的,也只是因为皇帝在乎嘉善公主,如果日后嘉善公主得不到冯云澈的宠爱,那嫁入护国公府又有什么意义呢?
但皇帝不相信,身为一个男儿,这一生怎会只对一个女人动心,梁妃的几次说情,已经让皇帝萌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让陈妙英和孟欢颜一同嫁入护国公府为侧室,待嘉善公主回来后,再风风光光为其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不过目前看来,孟欢颜因为紫芙的死和梁妃积怨已深,冯云澈不可能会娶陈妙英的。
孟欢颜已在雪地上跪了半柱香的时间,此时她的双膝已经被冻得麻木,浑身颤抖,脑仁被冻得疼。
孟欢颜靠意念撑着,她没有朝四周环顾,这时,突然余光感觉到了一个身影,离她很近,孟欢颜缓缓扭头,冯云澈清冷消瘦的侧脸出现在她眼前,雪花飘在了他的睫毛上,只见他跪得笔直,在这漫天的雪色里犹如一团烈火。
“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你不听是吧?”
冯云澈嘴角轻扬:“人是我杀的,要罚也应该罚我,况且,我怎会让我的未婚妻独自一人跪在这里。”
“皇后娘娘就这样放你过来?”
“娘娘明白我的心意,也知道我这人执念很深,认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
冯云澈转身看着孟欢颜,“陈妙英我不会娶,你别妄想能说服我,至于嘉善公主,我亦不会娶,我想娶的,世间唯一人耳。”
孟欢颜心头悸动,冰冷的身子瞬间覆上一层温热,此刻她内心明白,覆水难收。
二人不再言语,冯云澈将身上的鹤氅解下为孟欢颜披上,皇帝这时站在远处,看着二人的一举一动,他没有让下人通报,而是大步朝殿内走去,路过他二人时也未停下脚步。
冯云澈胸口依旧疼痛难忍,孟欢颜已经察觉到,焦急得问:“你这是怎么受的伤?”
“说来话长,雾黑被关押在楚凌王府,楚凌王不肯放人,冲突之下才受了伤。”
紧接着冯云澈又大声咳嗽了一阵,皇帝端坐在昭华殿内,头也不抬正批阅奏折。
孟欢颜刚想张口,冯云澈紧接着道:“不用为了我和陛下求情,一会儿不管生什么你都别吭气。”
皇帝趁着冯云澈和孟欢颜说话之余,迅抬头看了一眼,又赶忙垂下,继续看奏章。
孟欢颜不知冯云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见他刚才还好好的,这时却止不住疯狂咳嗽起来,像一个身患肺痨的病人,只见皇帝微微皱眉,又抬头看了几眼。
“冯云澈,你怎么样了?”
孟欢颜急得快哭出来,冯云澈又咳嗽了几声,这下竟咳出了一大口鲜血,顺势便倒在了地上,孟欢颜惊呼不已。
皇帝赶忙起身冲了出来。
“子晏!冯子晏!”
皇帝叫着,“快!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