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静悄悄的,黑影重重,格外安静。没有养狗,因为朱炳炎嫌弃狗太吵,街上一有动静,就叫个不停,原来家里曾养过,被他给杀了。酒井村树被杀,几次炮楼里的人被杀,警卫连连长很紧张,提议养两只狼狗,被朱炳炎骂了一通,我养着你们却让狗看家护院,那我养狗就行了,养你们干什么?警卫连连长面红耳赤的再没敢提。这却给别动队行了方便,钻了空子。人的灵敏性和警觉性比狗还是差一截,特别是在凌晨犯困的时候,又遇上别动队这些专业杀人的奇葩,门卫很快就被解决,接着是室内熟睡的人,在梦境中就被人杀了。
院墙有三米高,墙头埋了玻璃渣子,不能碰。苏阳与三小队搭人梯直接翻身进了院子,到东卧室,用螺丝刀与钳子撬开了窗户镶嵌玻璃的钉子木条,卸下一块玻璃,伸手进去拔出插销。苏阳与一个队员开窗跳进屋子,王壮与其他队员控制其他房间。苏阳直接到里间,朱炳炎就在床上睡着,苏阳不知道他的枪放在哪,也不想麻烦,直接抓住他的头,用力一把将他扯离床,拖到地上。
朱炳炎吃疼,猛然惊醒,乱摸着枪,大喊:“谁?干什么?来人!”
朱炳炎太太何秀珍听到动静,急问:“咋啦?咋啦?”
接着“啪嗒!”
一声把灯拉着了。天热,晚上又干了那事,都没穿衣服。灯一亮,见两个大汉站在当地,又“啊!”
的一声,转过身去找东西,遮避身体。
苏阳已在床头摸到朱炳炎的柯尔特手枪。
朱炳炎想站起来,被别动队战士又一脚踹倒,惊魂未定的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知不知道我朱炳炎是什么人?”
苏阳蹲下身,用枪敲着他的头说:“你不就是个汉奸吗。你做了什么事?犯下死罪,还嚣张。”
这时院子里喊叫声一片,前院完活的一小队在清理,二小队也进后院来了,所有人都被控制,只穿着内衣,蹲在院子里。朱炳炎的三个儿子还不服气的斥责反抗,别动队战士也不客气,三两下就把他们打趴下了。
朱炳炎父母立刻劝说:“别动手,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朱炳炎听到声音,前院的警卫没有反应,知道警卫们要么死了,要么被控制了,反抗之心立刻塌了下去,他意识到这是围剿八路引起的报复,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别碰我的家人。你们共产党八路军是不伤害无辜的,你们要遵守纪律。”
“哈哈哈!”
苏阳笑了,说:“一窝汉奸,还敢说无辜,哪一个是无辜的?”
何秀珍已穿了内衣,又拿着朱炳炎的内衣下床来,说:“两位好汉,有什么事慢慢说,先让他把衣服穿上。”
苏阳也没阻止朱炳炎穿衣服。何秀珍想到院子看情况,又顾及朱炳炎,又想着安抚苏阳两人,准备到外间给两人倒水喝,别动队战士当然不会让她离开视线,制止说:“老老实实坐着别动,否则我就把你打趴下。”
何秀珍只好坐在床边,她见惯了拿枪的人,倒不是很害怕,可也不想惹怒苏阳他们,伤害她们。
苏阳站起来来回走着,说:“带她出去,把所有人关一间屋子,谁不老实,格杀勿论。”
别动队战士立刻押着何秀珍出去了,院子里又一阵呵斥声,不一会便安静了。
朱炳炎穿上衣服,席地而坐,他知道苏阳是吓唬他,他和共产党打了十几年交道,知道苏阳他们不会伤及他的家人,见苏阳好一会不言语,说:“你现在要干什么?”
苏阳的目的很明确,对朱炳炎的家底是有了解的,杀朱炳炎只是他抬一抬手的事,怎样才能拿到他想要的才是正事,现在部队已经展到两千多人,以后会更多,他那点家底根本养活不起,危机意识时刻提醒他,而他这种搞经费的手段是受他的出身和“杀富济贫”
思想影响的,与共产党起初打土豪分田地如出一辙,只是处的时代不同。
他早已安排踩点朱炳炎家,只是冒然行动,李梅肯定要反对,甚至私下里会批评他是不是想成为打家劫舍的土匪。可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像其他兄弟部队基本依靠农民,不利于部队快展,而且给在破产边缘的农民增加负担。今天保安团清剿齐家川,造成重大伤亡,敲打一下朱炳炎,便顺理成章了。现在剩下的便是他和朱炳炎斗智斗狠了,见朱炳炎还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他反问:“你说呢?”
朱炳炎说:“栽在你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是吗?”
苏阳轻蔑的一笑,弯腰用枪猛击朱炳炎盘坐着的膝盖。
“啊哦!”
朱炳炎一声尖叫。身子就那样坐着向后移动了有一米,又一下仰倒下去,右腿已无法动,身子抖成一堆,真像在筛糠似的。可见苏阳这一击有多猛多狠,他的膝盖碎了,一条腿废了,不停的“啊!”
着,喘着粗气。
苏阳仍是一副笑意的走近朱炳炎,对这种汉奸,怎么整他心里没一点负担,为达目的便随心所欲,何况这是在外边,在县大队李梅会批评他不人道犯纪律,在这里李梅又看不到听不到,其他战士没人敢管他。苏阳抵近朱炳炎说:“怎么样?很舒服吧?说实话,我不打算杀你,但我要敲碎你每一根骨头。你以为你杀了人,烧了人家的房子就完了?人在做天在看,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老子为给你收拾烂摊子,帮乡亲们盖房子,部队一千多人干了五天,花了一万多大洋。这笔账不向你讨再问谁要去!”
朱炳炎还是不停的“啊!”
着,喘着粗气,说:“你去找,找,找青,青木太君……”
苏阳说:“过几天我就会找他的,今天找的是你,你别想着往外推,咱们一定要理清楚算明白做彻底。接着废哪里?”
朱炳炎不是硬汉,反而几十年没受过大的波折,常是他玩别人,今天他还想以对共党的了解玩苏阳,哪知道苏阳不是他见过的共党,不吃这一套,直接来真的,人更加狠,丝毫不和他废话,一击就废了他一条腿,也击垮了他的心里防线,见苏阳又要动手,他忘了疼痛,一下坐了起来,说:“别!别!好好说,你所有损失我都赔,双倍的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