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静翕待在内室,百无聊赖,样样是精品,件件是无价之宝,每一样都不是她能够弄坏可以赔得起的。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哪一件是他的挚爱,万一弄坏了,雷霆之怒都不是她可以轻易承受起的。
挂在八宝琉璃榻斜对面的一幅画几乎一瞬间就吸引住了苏静翕的目光,一位可以真正说得上是倾城倾国的女子,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这些绝美的词用来形容这位女子一点都不为过。
旁边是一位两三岁稚童,正坐在一张比他还高的红木椅上,那位女子含笑望着他,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刹那光华四射,就连身后的那枝傲雪红梅顿时失了颜色。
苏静翕仅仅是这么看了几眼,就能感受到这位画者的用心细腻,笔笔细致,连椅子上的繁纹都清晰可见,女子身上的锦衣更是一笔一划皆可见画者的专注,女子的神态更是传神,活像真人一般。
是那个稚童的娘亲么?似乎又不太像……
苏静翕在入宫之前,爹爹曾经特地将她叫到书房尽其所能与她说起过皇宫的秘辛,自然便包括前朝的熙妃娘娘,只是爹爹当时官职卑微,所能够了解的皆不过是传言,并不能够完全当真。
熙妃娘娘虽入宫不过几年,却深受先皇的宠爱,便是在楚周国的历史之上,都不能够找出较熙妃更为得宠的妃子来,史官所描述的长乐宫与梅园,皆无一不是证明。
这样的女子自身定亦是倾国倾城,才貌双全的,有自身的魅力足以让先皇所吸引,只是后宫到底是后宫,从来都容不下那样美好的女子。
“皇上……”
苏静翕正看得愣神,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宗政瑾大步走进来,被她叫的一愣,随即才想起是自己让她在这里的,粉妆玉琢的脸上,明眸善睐,浅笑嫣然,顾盼生辉,撩人心怀。
苏静翕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走到他身边,“皇上忙完了?”
宗政瑾淡淡的,“嗯。”
那股子自然的果香随着她的靠近,在他的鼻尖若有似无的飘散,“走过来。”
“皇……唔唔……”
苏静翕被他大力拉着落在了他的怀里,随即暴虐的气息顺势落下,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一点都算不上是温柔。
苏静翕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的异常,似乎不太高兴?
微微给他点颜色,引来他更过分的举动,不知道一时之间是谁咬破了谁的唇,一股血腥在两人嘴里蔓延。
一时间,苏静翕头脑晕乎,伏在他的肩头呜咽出声。
这种情形很不对劲……
苏静翕低低哭泣,嘴里却缓缓的叫出了声音:“皇上……”
宗政瑾却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似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直到她蹭了蹭他的脸颊,他感受到了她的泪水。
宗政瑾愣了愣,停止了自己的为所欲为,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秀眉颦皱,眼眶里全是水雾,一双漂亮的眸子更是染上了红色,鼻头也红红的,朱唇破了一角,丝丝血迹正往外蔓延。
就这么静静的望着他,时不时的哽咽,楚楚动人,亦可怜兮兮,好不委屈。
宗政瑾有些愧疚,抬手给她拭去眼角滑落的泪水,亲了亲粉红的脸蛋,“好了,是朕不好,还疼不疼?”
她还小,身子亦没有长开,刚才定是遭了罪的。
苏静翕偷偷的扫了一眼,羞红了脸,摇了摇头,咬着唇,“不疼了,可是皇上……”
宗政瑾,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欲言又止,明白了她的意思,抚了抚她的背,点点头“嗯。”
…………
一个多时辰过后,苏静翕昏睡过去了。
宗政瑾和苏静翕交颈相拥,怀里的玉体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软软的,暖暖的,宗政瑾保持这个姿势久久都没有动。
如果苏静翕意识清醒,她定会看到这位世人敬仰的帝王,第一次流露出脆弱受伤的神情,那她也许会明白很多事。
外面天色早已黑透,已过了晚膳时分,可惜苏顺闲站在外面,根本不敢出声打扰,即使是以皇上要保重龙体为借口。
“苏顺闲。”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
“传太医。”
宗政瑾脸色明显有些不愉,苏顺闲即使没看到也能猜着几分,一分钟都不敢耽误,应了声就连忙出去了,亲自“拖“着太医院院判过来才算完事。
“回皇上,珍嫔没有什么大碍,好生休养便是,想来几日就可以恢复,”
张太医诊完脉,跪下说道。
他混到太医院院判的位置,除了医术确实是顶尖的,脑子也是有的,如现在,床上躺着的那位就算真的有什么,难道他还能说皇上纵yu过度,以至于珍嫔伤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