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动物至今仍是人们口中的传说。
“后来我们现,强大的咒术总是伴随着各种各样的禁忌与条件,这种法则同样适用于一条志怪动物——诅咒的能力对它们来说,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所顾忌,甚至……每一只志怪动物从诞生到死亡,仅仅只能施展一场那样的诅咒。”
巫师盯着手上的树枝,回想的模样让人相信每一句话都是亲眼见证。
“它们也并非拿到鲜血就能施展诅咒,大多数咒术往往会需要一个仪式。”
“而那一场祭祀里,把它们招来的除了鲜血,确实还有另一种东西。”
巫师告诉他,“那是祭司对祝福的祈求。”
艾格看着他:“祝福。”
“没错,祝福。”
巫师重复这本该寓意美好的字眼,语气里却有着和道出“诅咒”
时如出一辙的顾虑。
他说起那场祭祀:“老祭司背叛了那一场祭祀——疾病缠身,半只脚踏进棺材,他或许已经失去了信仰,又或许被衰老和病痛折磨得不得不求助信仰。他捧着所有人的鲜血,念出的祷词却不是村子的风调雨顺,而是自己的长命百岁……我猜哪怕是信仰最坚定的时候,那祭司也不曾幻想过这样一种结果——”
“有只树精拿走了所有人的鲜血,接着,它通过鲜血诅咒了整个村子,也通过鲜血祝福了那个老祭司——他的祈求成功了。”
“村子里的人变成了一片香料树,唯独他重获新生、长命百岁了。”
艾格与巫师对视。
隔着半个屋子与透窗的日光,彼此的声音无比清晰。
“这是诅咒能换来的东西。”
他说。
“这是诅咒能换来的东西。”
雷格巴肯定着。
却好像希望这个事实还有怀疑的余地,“我们现了这个秘密……紧接着又有几个巫师察觉到了这个秘密,这……足以引起疯狂的秘密——”
“也许那种动物身上最强大的不只是诅咒的能力。也许在诅咒一群人的同时,它们还会祝福一个人。也许人类变成一株香料树的同时……那种能让老者重获新生、让病者顽疾自愈、让一具血肉之躯越自然之力的巫术……也是存在的。”
“那确实像一场祭祀。”
他陷入回忆,“没有神明,没有恶魔,有且仅有一只志怪动物的祭祀——人类向那种动物献出鲜血,献出那些被诅咒的生命,献出那些人最寻常不过一口色。欲……”
“……可以换得一个降临己身的祝福。”
他停下了话音。
又似乎还有无数未竟之言留在这句话里,一双眼睛往窗边身影投去了注视。
那是轻易就能读懂的未竟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