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笑了下,道:“也许他想让你随母姓吧。”
于曼丽听明台提到“母亲”
这个词,眉宇间一丝似有似的忧郁浮现,那清丽明亮的眼睛也微微黯然了,道:“我没有母亲,我的亲人只有大哥,我是大哥收养的。”
明台听到这话,愣了,眨了眨眼睛,明台的声音不自觉的拔高,很是稀奇的道:“你是收养的!?”
于曼丽以为对方是在嫌弃自己是孤儿被人收养的经历,神情黯然了下来,咬着唇道:“我是收养的,可是大哥很疼我的!他就是我的亲人!”
明台看到于曼丽伤心里带着点儿气愤的神情,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道:“你别误会,我是觉得太巧了!我也是收养的,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大哥大姐养大的我,他们也很疼我,是我的亲人。”
两个人碰巧坐在同一架飞往香港的飞机上,碰巧坐在相邻的座位,两人竟然还碰巧都是孤儿,还都是被人收养的,收养他们的还都不是养父母,都是大哥,当然明台还多一个爱他如命的大姐,这让原本陌生的两人瞬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同命相连的宿命感,彼此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而就在两个天真骄纵的少年人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已经似乎变成了朋友的时候,一个推着送餐车的飞机侍应从后面缓缓走过来,在两人隔了一个走道的座位上,王天风静静地看着两个慢慢熟识起来、打开话夹子的年轻人,眼神里有些别样的意味。
两辆轿车开进汽车开进政府机关大楼,一前一后。
早已经在大楼门口等候多时的记者们一拥而上,堵在后面那辆车的车门口,而也在用一时间,前面那辆车上涌下来一堆一身黑衣的特高科的工作人员,将记者们格挡开来。
先下车的阿诚拎着明楼的公务包,绕过车头走至明楼那侧的车门旁,恭敬的打开车门然后侧身恭敬的等候明楼下车。
在明楼迈步下车抬手和记者们打招呼时,阿诚关上车门,然后跟在明楼身后,面对记者们关于上海经济形势的提问,从容作答:“你们问的实际问题由来已久,不是我们经济司的现行决策。”
……
“无可奉告。”
……
“你是干新闻的,如果你认为无可奉告可以成为新闻头条,你照登好了,不用通知我,我不关心这个。”
(注:此处是电视剧场景的原样描写,为了衔接避免下面的情节有的亲看不懂或者觉得突兀,我还是决定把这一段放在文里,特此注明,另,后文还会有很多地方,尤其是涉及到情节衔接的部分,可能还会有电视剧原著场景剧情描写,这里先打招呼,后面就不一一声明了。)
在窗户里看着这一幕的南天对身边的高木道:“汪曼春说,这阿诚是明家下人的孩子,很能干,以前在上海滩里有些名声,明楼把他当半个弟弟看待,现在看来,其他的暂且不说,能干这点儿,算是没说错。”
第一天上任的明楼与南田在新政府即原来的上海市政府办公厅楼上的走廊上,碰面了。
两个乾元,两个同样强大的乾元,他们站在同一个走廊上,微笑着相互寒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周身的气韵都没有收敛,态度礼貌,笑容和善。
明楼笑着问:“南田科长的报告拿到了?”
南田洋子含笑回答:“拿到了。”
彼此的气韵碰撞了一下,然后周围人都感觉到一种骤然升级的威压,然而很快的,这种威压有瞬时消失于无形,仿佛刚才那让人额角流汗的压迫感都是众人的错觉一样。
彼此的气韵威压的稍一接触,不分胜负,彼此都知道对方是一个强大的乾元,然后两人同时将自身的气韵收敛起来,再也不露半分痕迹。
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点到即止。
南田很是客气的询问明楼会不会去周公馆的政府高层会议,明楼客气的回应,工作繁忙,但会争取过去。
在明楼和南田“交锋”
的这个段时间,明楼身后的阿诚低眉顺目,收敛着全部的情绪,态度恭敬前辈,如果不是南田用余光瞥了他一眼,简直会觉得这个人已经从空气中消失了一般。
而就在南田瞥了阿诚一眼的时候,明楼却状似无意的微微上前一步,挡住了南田的目光,道:“南田科长,明天见。”
明楼这貌似有些突兀的动作其实并奇怪,南田读过明楼与阿诚的档案,知道阿诚的属性是中庸,而很多中庸先天性的,是扛不住乾元的气韵威压的,而乾元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有很有领地的意识,如果阿诚是被明楼认定的自己羽翼的人,那么本能的保护自己领地内的自己人不被其他的乾元“欺负”
,这点儿并不奇怪。
出于对明楼这个已经证明了自己强大的乾元的尊重,南田没有在去打量阿诚,矜持的笑了笑,道:“明天见。”
这一番寒暄完毕,明楼点头告辞,大步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是不知为何,回想到刚才明楼档在阿诚身前的那一幕,直觉性的,南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而这种异样,在明楼抬入他的办公室,阿诚翻身回头,看着她关上大门时,再次浮现了。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在战场上在血雨腥风中锻炼出来的直觉提醒南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转身离开向外走时,南田用日语吩咐身后的高木,道:“再查一遍这个阿诚的底。”
顿了一下,“查他的过去,他的朋友,他的私生活,他有没有谈过恋爱等等,我要看到这个人的全部的完整的方方面面的信息,而不只是工作、学历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