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回他们道:“肯定是真的!他那样子就不像个安分的人,贼眉鼠眼,人家成过亲的小媳妇儿他也想去勾搭!”
“哎!对对对!那次我去田里晚了一会儿,见他还想拉我媳妇儿的手!幸亏我媳妇儿眼里心里都只有我,没理会他。”
“哈哈哈你就吹牛吧三柱!”
“没吹!真的。”
正吃饭的村人七嘴八舌聊了起来。
一时间,赵信这个名字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被众人踩到了泥里,又拉出来反复鞭尸,曾经对他有过好感的姑娘媳妇儿听到那些事儿,也像吞了苍蝇一般恶心,在心里又把他刀了一遍。
“所以他不光爱偷人,还爱偷钱偷东西,是不是啊小溪?”
又有人把问题抛给了他。
虽然那小孩刚才当众给他难堪,但孟小溪实在做不来落井下石的事儿,没跟他们一块儿讨伐,也没正面回他,只是笑了笑:“今天是玉林哥的好日子,咱不提别人!多谢各位叔伯婶子的捧场,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菜别放凉啦!”
“哎对!快吃快吃!小宝也别跟这儿躲着了,快去接着吃!你二姐又不是外人,任你咋揭短也不会真拿你怎样的!”
孟逢坡的脸色青青白白转换着,十分尴尬,放下筷子对着一众看热闹的村人解释着:“小孩子,说话总会胡编乱造,当不得真,当不得真的!”
众人理解地附和着他:“哈哈!童言无忌嘛!知道知道!没啥事儿,大家接着吃吧!”
村里人都知道她和那个人来往过,但没看过现场,今天却听她亲弟弟把细节说出来了,大家像挖到了宝藏一样兴奋起来,毕竟爱八卦是人类的本质。
大多数人不再当面讨论这件事,但还有些在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偶尔往这瞟过来一眼。
孟香如坐立不安,如芒在背,没吃两口就找个借口匆匆回去了。
家里另外几个人也没好意思吃到最后,见爹娘起身要走,孟小宝嘴里塞着肉,扒着桌子死死不愿离开,他娘把桌上的大鸡腿别下来一只,塞到他手里,这才把他哄回去了。
正主都走了,大家伙的议论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
孟小溪回到灶台那边候着。
厨子卖力地挥动着锅铲,面前一片热气腾腾,沈轻舟正在分菜,见他回来抬头问道:“咋那么久?那边闹哄哄的在干嘛,没出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
孟小溪不愿在人前多言,小声同他道,“等回去后再跟你说。”
“好。”
他们是男丁,除了孟玉林自己,那些迎亲待客闹洞房的事儿都与他们无关,只顾着后厨就行。
鞭炮声开席前就响过了,想必也早已拜了堂,新娘子被送进了房中。
果然,没过一会儿,孟玉秋拿着喜碗过来了,问道:“阿叔!现在得不得空?得空的话帮嫂子煮一碗面,她家离得远,怕是很早就上轿出发了。”
出门饺子进门面,到家的头一餐饭一般都是面条。
面条一开始就擀好了备着,和的硬面团,切得细细的也不会粘连,加点高汤煮一下就行。
厨子拿着把大勺子,一脸为难道:“让侄媳妇再等会儿吧!我这一锅菜还没炖好,离了人怕是要糊底。”
“行叭!”
孟玉秋瞅着不远处几个帮忙干活的人,眼睛一亮道:“小哥!你来帮嫂子煮碗面,用我家的小灶台,你做饭也好吃的!”
孟小溪被喊了过来,听说要帮新娘子煮面,不免有些紧张,问她道:“玉秋,新嫂子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啥新嫂子!难道还有旧嫂子不成?”
孟玉秋捂嘴笑着,“我哥之前说过,没什么忌口的,她娘家做生意卖过吃食,啥都吃!”
“那就好!”
孟小溪松了一口气。
卖过吃食,就是可能口味要求比较高,难吃的东西怕是入不了口。
孟小溪小心翼翼,先煎好鸡蛋,然后从大灶那边舀了一大碗鸡汤过来,倒在小锅里,调了调咸淡,煮开后下入面条,再放几颗碧绿的菜心进去烫一下。
开了几滚之后立刻捞出来,加点汤汁,又从厨子那边要来两块煮熟的鸭胸脯肉和猪腿肉,切成薄片铺到面条上面,另一边放了煎蛋。
至此,一碗色香味俱全的喜面就完成了,汤色清亮,面条根根分明又筋道,粉色的肉片,嫩绿的菜心,黄澄澄的煎蛋,散发出一阵阵香浓气味,勾得人垂涎欲滴。
孟玉秋过来端的时候,不由得“哇”
了一声,吸着口水道:“小哥!下次也给我煮一碗尝尝呗!这看着也太香了!”
“行!”
孟小溪笑道,“小心烫!别忘了拿筷子。”
“哎!知道。”
这边宴席结束的时候,新房内的空碗也送出来了,连菜带汤,吃得干干净净,姜从珍也得空出来了,笑得跟朵花似的,逮着侄子猛夸一顿。
孟小溪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主要是今天有这条件,食材本来就美味,高汤也是现成的,他就是把肉切得大小适口,没带一点骨头,煮面的火候刚刚好而已。
接下来就是自家人的宴席了,厨子把菜全部炒了出来,不用一道道上,自己家的人和帮忙干活的人坐了两桌。
孟玉林前一遭只是出来给亲戚和乡邻敬了酒,肚子还是空的,现在还要和他们坐在一块儿再吃一顿。
他专门给孟小溪倒了一杯,由衷道:“小溪!你今天算是帮了哥的大忙了,家里居然出了四个人,还给你嫂子煮了面,来!哥敬你一杯!”
非官场非救命恩情之下,一般都是年幼的敬年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