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白衍林唤了她许多声,她都充耳不闻。
此刻的沈小沫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绝不会放过那个畜生。
白衍林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被沈小沫狠狠甩开,她不言不语,眼瞳里泛着一股狠劲儿让白衍林觉得陌生。
沈小沫已经无法去思考事情的可行性,只要去做,只要去做了就好。
她不能让汪妤蓉这样白白受辱,她绝不允许。
白衍林硬生生地拽住不管不顾的她,“沫沫!”
他的语气充斥着心疼,“你要干什么?”
“你别管我。”
沈小沫不再管面前的人是谁,也不顾得矜持,“你别管我。”
她的声音很低,但是句句愤慨。
白衍林紧紧箍住她的手腕,感触到了她的冰凉,他走到她面前,定定地望入沈小沫恨意凛然的眼里,语气刻不容缓,“你至少要告诉我,你要做什么?”
一句话,让沈小沫愣住了,我要做什么?她能做什么?去揍李正一顿?再不解恨,难不成要把他杀了?
痛心入骨。她居然,什么都做不了。
深吸一口气,她突然蹲在地上,整个人毫无生气。将头埋进双膝,眼底干涸,针扎一般,细细密密地痛。
白衍林心痛难耐,沉默着慢慢躬身将她扶起来。
她的身子虚浮,站都站不稳。这一刻,白衍林的心底浮动深沉感慨,他看出沈小沫的重感情,懂得她的感性,也明白了她对于朋友的重视。
她这样心痛,让他怵目惊心。
叶一桓面如尘土,办完住院手续步履匆匆地往病房走,与沈小沫擦身而过的时候被她一把拽住了袖口,她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重,“叶一桓,请你帮帮汪妤蓉。”
男人定住步子,并未回头,“这不是帮忙。”
她仓皇之下并未松手,哪知叶一桓再次开口,“她是我的命。”
沈小沫重重地抒出一口气,送开紧拽叶一桓的手。
她知道,无论她怎么再担心,也不能去病房打扰。
有种爱,不是友情能弥补的。
白衍林以大掌覆上沈小沫紧攥的拳头,沉沉开口,“我们可以请律师将李正送进监狱。”
沈小沫眼前一亮,倏地侧头,惊惶开口,“当真?”
“律师有现成的,我相信叶一桓也乐于这样做。”
沈小沫如梦初醒,“你是说,叶一桓是律师?”
已经黄昏,夕阳拖着悠长的影,吝啬地收起最后一抹阳光。
医院外,原本涂绿的枝桠也已经泛黄,地面上疏影斜横,枯叶因风打着漩。
无尽悲凉,连同沈小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