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程当即命人在府邸贵宾厅摆下宴席,答谢王氏兄弟。宴罢,王书自回杭州,林一飞担心悠悠的身体,便想多在赵府逗留数日,遂与王剑一同留下。
入夜,悠悠醒来时,见赵士程趴在床边不安稳地睡着,内心便一阵安慰与感动。她支撑起虚弱的身子,拿了件外套披在赵士程身上,动作极轻,赵士程却还是醒了。他一见悠悠醒来便立时来了精神。
“快躺下,你怎么起来了?”
赵士程一下就将悠悠按回了床上,替她重新拢好被子,悠悠只能乖乖躺着,道:“我睡了多久了?”
“孩子生出来之后你就累瘫了。”
赵士程浅笑吟吟,声音极轻,却温暖进了悠悠心底。
“孩子呢?”
悠悠问,“我听见他哭声洪亮,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看他一下,是个男孩吗?”
“是个男孩,”
赵士程说着就幸福地握住了悠悠的手,“他现在有乳母照顾,你就安心养自己的身体。”
“可是我还没见过他的样子,我好想看一看,他长得好看吗?”
“好看好看,现在太晚了,等明天天亮让乳母抱来你们母子团聚一下,可好?”
“我难产,对孩子没有影响吗?”
“没有,小家伙长得壮实极了,太医说就是因为太壮实,才导致你难产呢!幸而现在你们母子平安,多亏一飞贤弟去皇上那里求来了两名太医,你们母子才得以化险为夷,想起来真的有些后怕。”
赵士程的手轻轻摩挲着悠悠的脸颊,心有余悸的神色。
悠悠蹙了眉头道:“一飞在杭州,如何晓得我难产的事情?”
赵士程笑道:“说来也巧,一飞兄弟说他日前做了个梦,梦见你难产,想着你预产期也就那几天,心里害怕就去皇上那边求来王氏兄弟,这王氏兄弟可真是神医了,咱们赵家请来的稳婆都说你们母子救不回来了,没想到他兄弟俩硬是把你们娘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悠悠一颤,自己在生产时人也迷糊,隐隐约约看见王剑的身影,不知皇上派来的两位太医可是王氏兄弟,便道:“现在两位太医人在何处?”
“哥哥王书已经回杭州向皇上复命去了,弟弟王剑留在府内,只因你身子还未大好,需要他留下来帮你好生调理着,明日天亮,他来给你请脉,你再好好答谢人家。”
悠悠点头,心下却十分不安。又见赵士程眼圈黑深,便道:“你也累坏了吧?这几日叫你担心了,让吱吱来照顾我就行,你快去睡觉吧!”
“相比你受的苦,我这点累算什么?你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
赵士程说着,就流露凄惶的神色,“若你和孩子有个好歹,我以后可怎么办?”
“还有圆仪和婉姐姐陪你啊!”
悠悠颓然地笑着,便唤了吱吱进来。吱吱向赵士程福了福身子,道:“公子,暖阁里已给你收拾出一张床来,你就将一夜先,夜色已深,外头春寒料峭的,您就不必去如意轩了。”
吱吱一直垂着头,脸上绯色浓重,赵士程蓦地想起悠悠在生产前对他说的那个要求,一时也尴尬和局促起来,囫囵应道:“好,我就在暖阁里睡一夜,小夫人这边交给你照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