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爱卿考虑好了吗?”
陆兰锖:“臣考虑好了。”
旁边的大臣们嘴巴已经张得能吞下一个桃子了,而作为重要催化剂的梁文昊此时已经逃到了最角落,他只是不想陛下怒,哪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贺疏舟:“朕准奏。”
听到贺疏舟毫不犹豫地回答,陆兰锖已经心灰意冷,原来伴君如伴虎,君威难测都是真的,他先是陛下的臣子,之后才可能是陛下的爱人,当这个臣子有威胁之时,作为爱人的身份便不值得一提,若是今日不请辞,明日怕是会上断头台,他们之间又何必走到那么地步呢?
【陆兰锖,你不想要我了吗?】
陆兰锖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高坐之人,端的是平时一般的庄重严肃,唯有眼角有一点泪痕。
【我既自负又自大。】
【还爱装,又不喜欢被人团团围着跟一个米团子一样。】
【还带刺,不喜欢刻意亲近之人,要别人失败无数次才能接近,这般的人不是别有用心,就是失望一两次就走了。】
【你是唯一一个没有别有用心,又没有放弃之人。】
【明明是你先开始的,如今却要先放弃。】
【将我留在这高堂之上,做永远的孤家寡人。】
【随便你,反正我有你没你都一样。】
陆兰锖紧紧盯着眼前之人,若不是能读到陛下的心,从陛下波澜不惊的脸上,丝毫看不出陛下内心的狂风暴雨。
竟然是如此吗?
大臣们听到他们陛下的心声,心中的怜爱之意快要蔓延出来了,没想到强大有如神明的陛下,其实也跟所有君主一般,是孤家寡人,那仙界真的是美好之地吗?为何能养出陛下这般强大但又脆
()弱的人儿,这安宁王也是,不懂得呵护就不要招惹,这又是何必呢?
还不如让他们陛下遇到一个温柔可意的人,就连避暑山庄带回来那只食铁兽都比你安宁王懂事。
陛下不过是小小的欺瞒和戏弄一下你,不就把你吓得心跳骤停,吓得我们这些老臣们坐在地上爬不起来吗?
这有什么过分的?好吧的确很过分,但陛下这么装是一天两天了吗?他一直都很装,难道你安宁王就不能习惯习惯,多让李太医给你开点保心丸不就好了。
钱之荣本来见两人散了,这些日子一直十分喜悦,却没想到陛下竟然如此看重这个陆兰锖,若是没了他,还不是跟行尸走肉一般,唉,说句大不敬的话,他们这些老臣看陛下是真跟看孩子一样,如何忍心让孩子伤心成这样,成为一个孤家寡人呢,早知如此,当初就劝劝,或许就劝和了。
不如,给陛下找一个温柔可意的,腰杆子没那么硬的。
众人看向角落里瑟瑟抖的梁文昊。
梁文昊指了指自己:什么,让我打安宁王?你们怎么不上?
散朝后,看着彻底决裂的两人,朝臣们长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不如就,唉。
丑时,贺疏舟摸上了床,却被一人捂住嘴巴,两人挣扎之间。
“陛下为何丑时才睡,陛下卯时上朝,这时候早就应该睡了吧?”
贺疏舟听到了梳洗的声音,停止了挣扎。
“难道真如宫女们所说,陛下夜间去了安宁王住处?”
陆兰锖慢慢放开手,贺疏舟瞪着眼前之人,
“朕何时去过安宁王住处?倒是安宁王,夜闯朕的寝殿,意欲何为?”
陆兰锖笑道:“臣怕功高盖主不得全尸,冲动之下请辞。”
贺疏舟原本微微翘起的嘴角又抚平了,“你就是这样想朕的?”
“就算是陛下要臣的性命,臣也毫不犹豫,不过是怕陛下嫌弃和不安罢了。”
“不过,臣一说出口就后悔了。”
贺疏舟轻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朕金口一开你如何还能后悔?”
陆兰锖慢慢靠近,在他的陛下耳边轻语,“臣以身相许可否让陛下网开一面呢?”
贺疏舟还未反应过来,唇上就有了柔软之意,而眼前之人闭上眼睛,轻轻将他压在床上。
他能听到他与对方同样热烈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贺疏舟慢慢将陆兰锖推开,红着耳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