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对肥料不太接受,傅本早有预料,不过他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当初陛下是如何出谋划策在淇州推广饲料的,今日他就打算如何推广肥料。
很快,全交邕州府的百姓都知道了,虽然肥料厂生产的肥料一百文一袋,但陛下仁慈,补贴交邕的百姓,前两万袋肥料只需要五十文一袋,一户人家只能买十袋,两万袋卖完就恢复原价。
百姓们一算账,一百文一袋的肥料他们赚不了什么,可肥料变成五十文一袋,他们就有得赚了,很快就将两万袋肥料一扫而空,而买之时有个人拉着他们说着这肥料要下多少,然后要在田里有水的时候才下,不然可能会反而影响收成。
有的人仔细听了并记住了这些话,不过大部分人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很快就将交代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这两万袋肥料全都卖给了交邕府附近的人家,而此时正是水稻田蓄水的时候,这些买了肥料的人家很快就将这些肥料全都撒到了稻田里。
几日以后,正在理事的傅本却听底下人来报。
“傅大人,不好了,一群刁民将我们厂给围了起来。”
傅本连忙出去,果然见不少百姓将肥料厂的几扇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见傅本出来了,这些百姓更是愤怒了。
“狗官,你还敢出来?”
“听说他是谭监正的徒弟,七品官是走谭监正的门路来的,根本就没有参加过科举。”
“难怪他卖毁稻害田的东西给我们,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了。”
“我们要去京城告状,让陛下给我们主持公道。”
百姓们边说着边朝傅本扔菜叶,傅本躲不过密密麻麻扔来的菜叶,不过一会儿就头上和衣服上都沾满了臭菜叶。
“乡亲们,今日来到这里,所为何事?本官到底是有何错?你们要如此诋毁本官?”
一听到傅本这么说话,百姓们气得脸通红,怎么还有如此颠倒是非之人,倒像是我们冤枉他了。
“傅大人,你卖给我们的肥料,非但一点用都没有,我们撒了肥料下去,不少稻苗直接枯黄死了,你竟然还敢说是我们污蔑你?还有天理吗?”
“就是就是,狗官,快快赔偿我们的损失,不然我们就让陛下做主,将你的官帽子给薅了。”
傅本这才知道是生了何事,这些百姓没有正确施肥,导致烧苗,不少稻苗直接被烧死了。
“乡亲们,本官知道生何事了,不知你们可还记得买肥料之时,当时售卖之人反复几次跟你们说过使用方法,还让你们记住之后,签了个字才卖给你们。”
围着的人叫嚷:“那又怎样?”
傅本:“那乡亲们可是按照售卖之人所说的法子施肥吗?”
不少百姓突然想起了什么,萌生了两分退意,可还是有不少人梗着脖子接着叫嚷。
“自然是按照那个法子施的肥?”
傅本:“那可有一位乡亲能将施肥的法子复述一遍吗?”
底下突然鸦雀无声。
过了一会儿,才有几个人叫嚷:“我们是百姓,在你七品官面前说不出来,并不代表我们不记得。”
傅本:“这个说法,本官也理解,这施肥要在水稻田里的水快干了之后,对吗?”
底下的百姓纷纷应和:“对对对,就是这样。”
却见傅本变了脸色:“对什么?你们什么都没记住,回去胡乱施肥,烧了苗,倒知道来找本官闹了,你们不是要找陛下评理吗?你们今日如此胡闹,本官也会将今日百姓的乱行一纸奏折告诉陛下。”
百姓们瞬间慌了,“傅大人,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