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指了指外面,“远处那条街好像出事了,看上去乱糟糟的。”
这一句话引得其他人都探身向外望去,吴含也跟著起身,看见那相隔甚远的几条街道处许多人都围在街上无法行进。
“这有什麽的,也许是马车撞在了一起吧。”
其中一人说道。
这样的事情在车水马龙的京城甚是常见,基本上也就纠缠一会儿过去了,并没有什麽稀奇的,众人又悻悻地回到了座位,可是都在等到午时後那件案子仍旧没有半点消息传来,让众人都开始不耐烦起来,有人便要准备离去,也就在这时有报消息的人到了酒楼,引得众人都等待著那人说出案子的结果。
“什麽!判那酒馆老板诬告皇族?没收家产而且发配流放?”
“这有什麽好稀奇的,民告官都得费上一番工夫,更何况他告的还是皇族,保住一条性命就已经不错了。”
“哎!这是怎麽回事?不是说他有证人吗?怎麽还会落下这样的结果?”
“你刚才没有听清吗?那证人一直没有出现,而且那酒馆老板也说不出那证人到底是何种身份,只是相信那证人会在今日出现而已。”
“那酒馆老板不会是让人给算计了吧。”
“谁知道呢?这事情可是说不清的。”
随著众人的议论声传来,那赏钱也纷纷掷向报信的人。
吴含将自己的赏钱交给身边的姑娘,看著姑娘兴冲冲地向楼下打赏,偶尔也对今日的事情说上那麽一两句。
忽然有在雅间外转悠了一圈回来的人无意中说起,“听说刚刚前面几条街道那里一匹马受了惊撞伤了不少人,一会儿回去的话还是不要从那里走了,现在正堵著呢。”
“今日可真不太平。”
“就是,好像还有一个人给很倒霉地撞倒了墙上,听说差役赶到的时候多半已经没救了。”
众人毫无切身之痛地准备去别处逍遥了。
吴含也跟著离开了酒楼,看到前面还在堵著的街道,摇了摇头,大步离去,真是可惜啊,本来一枚挺有用的棋子,为了如今的大局不得不得牺牲掉,真是太过可惜了。
“人死了?”
明世云没有想到今日最後等来的却是如此消息,好好的怎麽会……,这也未免太过巧合了吧,“和官府那边怎麽说?”
“回禀王爷,官府那边奴才已经派人去认人了,他当时身上揣著的银票是王府中让去采买一些字画所带,并不会有什麽大麻烦,至於那张银票,当时便动过手脚,就是有人查也不会查出与王府中有半点瓜葛,而且从当时的情况来看,确实是马受惊後才导致的,那家主人也要赔偿一切,这刚刚已经派人往王府这边来过了,王爷,这的确是一场意外。”
可是明世云却没有从总管的话中获得半点轻松,马受惊?自己也就经历过一次,这种事情只要能够把握的好,根本不会留下什麽把柄,而本来准备好一切应对的今日却让这场意外的事故而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让人充满了无力感,这是巧合?还是设局?如果真的有人在背後这样做,他究竟是为了什麽……,而现在既然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那麽之後的一切都要有所应对才是,自己这边还没有开始便让人在暗中阻断了一切,想必明世华那里也和自己一样,对这样的结果充满了不甘吧,更加还以为这件事情是自己暗中动的手脚,不过已经无所谓了,既然事情已然如此,双方又有什麽情面好顾忌的呢?
“去把人领回来葬在城外吧。”
明世云想好了一切之後淡淡地吩咐道,王府中死了一个仆人除了有心人,这种事情谁也不会觉得有何异常。
而可以算作是有心人的,柳言希也是其中的一位,在听到七王府无意间死了一位仆人後很难不把这些联想到明世云的身上,不过,这样做也未免太著痕迹了,也还有些欲盖弥彰了,那麽……究竟是谁?
柳言希的脑中闪过一个人,而他也在心底隐隐认为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如果是他的话,他为什麽要这样做!难道真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样简单吗?可这毕竟是自己的猜测,而且经过之前的事情,柳言希不认为这是两人见面的好时机,而他莫名地相信,那个人对於自己没有多少恶意。
王从镜听著里面的人发泄完了之後,这才抬脚进去,书房里倒是还没有什麽大的损坏,只是那书案上的一片狼藉印证了刚刚这里经过了主人怎样的怒火,王从镜一言不发地来到了脸色沈郁的明世华面前。
“老七,明世云,他这样做,可真是好啊,斩草除根,真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快。”
明世华看向王从镜,语气中压抑著不甘与怒火。
“那马……的确是受了惊的。”
王从镜在这样具有压力的目光下竟有了退缩的心思,但仍是说出他的看法,希望明世华能够有些许的理智。
“这世上哪有这麽巧的事!”
王从镜的一句话仿佛点燃了火药桶,让明世华大喝道:“除了老七,谁会作出这种事情!”
王从镜其实想说那位七王爷即使要做,也不会作出这种如此显眼之事,那位七王爷并不像是如此鲁莽之人,但在这种状态下王从镜并不认为把这说出来会有什麽用处,只能说道:“既然如此,还是将此事暂且放下为好,您的首要之事并非在这种时候针对七王爷。”
明世华当然明白,却也很不甘心地点了点头,“不过……明世云,他就是以前隐藏的再好,以後也会露出他的真面目,到时真想看看那些人会是什麽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