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画儿一脸为难,她当真不知道这件事要如何开口。
“无妨,说吧。”
女子看她这么一副样子,心里疑惑更大。
“少夫人,是您体内的蛊毒被风寒引起,半夜发作,公子将您救了,自己却体力不支,造成真气紊乱,昏倒在床,现在还未醒,夫人大怒,便说…”
画儿说到这里有些说不下去,便假装看了一眼窗外,逼退眼里的泪意,“便说,您将公子害到如斯境地,无论如何您也不会成为这祁家堡的四少奶奶。”
楚楚听闻苦笑,这祁夫人怕是早就看不上她了,如此一来,正好有了一个将她扫地出门的契机。
“画儿,娘亲可是会医术?”
面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的女子靠在床边,试探地问道。
“是,就连公子的医术还是夫人教会的呢。”
“是么?”
楚楚若有所思的回答着,突然脑海中的片段一闪,愣在当场。那日赏花时,她的手指正好搭上她的脉搏…
是了,从那日开始,祁夫人对她就不似原来那般热情,她当时还想不通缘由,没想到竟如此情境。
不由苦笑一声,方想起刚刚画儿说祁墨睿卧病在床,“画儿,他怎么样了?”
女子眼里闪过一抹
复杂的神色。“罢了,你还是扶我过去吧。”
画儿刚想说话,“不必了,楚楚还是好生歇着吧,你若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儿子拿什么去救你!”
祁夫人嘲讽的嗓音传来,让那个正费力穿鞋子的女子加快手中的动作,直起身来便要对她行礼。
谁知体力不支,两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娘亲,楚楚不求娘亲能够原谅,但希望能让我看他一眼。”
声音诚恳,低垂着眼眸的样子倒有些温顺。
“哼…想必我之前说的话你也有耳闻吧?”
祁夫人只让楚楚跪在地上,既不让起身,也不上丫鬟扶着。
“楚楚不知,娘亲说的是何事?”
“呵呵,不知?那好啊,身为祁家堡的当家主母,这声“娘亲”
可不是谁都可以喊的!”
祁夫人一拍桌子,厉声喝道。
“娘,您小心点,不要气着身子。”
身旁的大嫂赶忙上前为着她轻轻的顺着气,但是说出的话却故意对着楚楚。
祁夫人看了一眼献殷勤的大儿媳,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却没有拒绝,只伸手端起手边的茶盏,“楚楚啊,既是话已说道这一步了,我也就跟你直说了吧。你若真喜欢睿儿,我倒也可以成全你,只是这少夫人的位置你断然是担当不起的。”
跪在地上的女子听闻,身子几不可见的一颤,“是,公子对楚楚有救命之恩,楚楚无以为报,承蒙公子不弃,也只能拿这残破的身子相抵了。”
一席
话说出来,将她贬的一文不值,可她无法,如若现在自己舍了一切就走,她身上还剩下什么呢?
女子垂头苦笑,眼里的酸涩被很好的掩盖,众人只道这女子被说得难堪如斯,竟还能如此淡然。殊不知,她是经历了多少才造就了如今的这副模样,个中心酸怕是无人能懂吧。
“你既是知道便好,睿儿已经睡了,待他醒了你便去侍候吧。”
祁夫人说完这句话就带着大嫂和丫鬟离开了。“对了,你本是妾室,住在这样的屋子里也确实于理不合,念你身子还未好,便只等过些日子再般西屋去吧。”